到这眸眼,像极了凤箫吟。
“还没结束呢。”宋贤也乐观得多。
他们和他一样信任林阡,却比他更加了解杨鞍。
没,纵然落到下风,林阡还没放弃,杨鞍也未服输
手被打伤身体僵硬了、但停片刻后依然能动,回旋斩被破,那就从头再来——徐辕与妙真宋贤交谈之时,杨鞍的回旋斩已又一次恰到好处、比刚才更坚稳、更牢固。
而林阡,也在想破敌之术
便在这短暂片刻,林阡心中也划过和徐辕一样的念头——有关高风雷上一战之所以会失败——但徐辕想的侧重于射箭,林阡心中还有个石珪,“流星锤”,其实,一巧破千斤,对高风雷的一力降十会才是对症下药。
林阡虽未目睹那一战,却听过众人描述,石珪克高风雷的那一招,是因其流星锤的构造,锤是通过软索控制的、恰好使石珪不在敌人的攻击范围、确保了他自身安全,但软兵械并没有掩盖锤的特性,锤力依然能侵入高风雷硬锤的轨迹使他节奏方向紊乱、从而高风雷固然有千斤力也只能完全地击在空处。
当此刻林阡杨鞍落在下风,明明到了最危险的关头,林阡仍是灵光一现,他和杨鞍也能就地造出个流星锤鞍哥出现是天助我也
说时迟那时快,便这时他饮恨刀被高风雷蛮力一撞,生生脱手飞开了去,却在高风雷得志扬眉、要对杨鞍斩尽杀绝、一锤猛向回旋刀砸落时,杨鞍撑到最后一刻比适才还强的大回旋斩,烘托着被击飞的饮恨刀,使之被彼端高抬此端低落的气流合力簇拥了……正好正对着高风雷的后脑勺
无懈可击,是回旋刀的力,是饮恨刀的锋……
高风雷大惊失色急急避闪,头盔都被砍去一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又想起了当初流星锤,也是这么从另一个方向绕、而又偏偏打不到他……
杨鞍噙泪,看着这一刀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若非信任地坚持在原地,根本无法完成,隐隐也懂了,适才高风雷对的赶尽杀绝,便像金军先拆了林阡这屏障,继而来剿红袄寨一样,除非坚持着不动等与林阡会合,才能将金军驱赶出红袄寨的地界……
十年前赵大龙的经历,被换了个方式,由回旋刀和饮恨刀合作复演到了高风雷头上来,他们的敌人,早该从内奸变成外敌了。
高风雷则心魔被触,下意识地离开几步路,头晕目眩,才知这次比真正的流星锤更加厉害。
“风雷,怎样?”司马隆上前来看高风雷,已知这两战己方士气低落,还真只能是钳制作用了。
高风雷先摆手说无碍,一下马就吐了一地,显然是头部震荡得厉害,一向只有他震别人,怎生这次掉了个个?司马隆心为之撼,明明宋军只多了杨鞍一个,竟产生了这么奇妙的效果,王爷和天尊也许不该放他回归,但又也许,阻止也阻止不了,大势所趋也。只要有林阡在,杨鞍一定回归,同样,只要那个人是林阡,就一定能产生这么奇妙的效果。
司马隆回忆着一瞬前的双刀合力,心道,若那一刻战局中是我,力道会比风雷厚,但度岂可比得上?
不,三层剑境的重新分布而引的滞后,正是司马隆的破绽所在,对等闲之辈而言这点上的滞后不算,但跟林阡那种,绝对是。
司马隆提剑上马,待与林阡再战一场,但知此战虽然意料之外,却一样还是为了“钳制”,只为东部战场在只多了梁宿星一个的情况下也能打出场漂亮仗、杀败刘全吴越还是绰绰有余的。心算,到此已是丑寅之间,应是稳稳拿下了。
孰料恰在那时战报传来,竟说纥石烈桓端束乾坤翻身不成、梁宿星亦遭到国安用裴渊钳制如此调军岭战况真是月观峰的一面镜子,不,更惨些,毕竟纥石烈桓端等人的处境起先就不乐观,经此之战没等到梁宿星救,已近乎被吴越连根拔起;
而另一厢,梁宿星有负王爷所托,其狠辣血洗虽使箭杆峪众人猝不及防死伤连连,但调军岭的国安用裴渊到底经验丰富得多,早已备妥了盾甲以防他突然杀到,国安用裴渊的以逸待劳加上纥石烈等人过早不济,梁宿星竟苦于不能得逞。
既然如此,钳制又有何用?司马隆嗟叹一声,还是下令鸣金收兵。
金军偃旗息鼓,宋军化险为夷,阵前诸将,全然松了口气。杨鞍略一松力,险险栽落马下。林阡迅疾翻身下马,有力地搀住了他的肩膀,烟尘缭绕下,与他相扶归。
鞍哥,越野在前,黄掴在侧,范遇为教训……在这个背叛惯了、险恶惯了的年代,前路更加艰难,我们一起面对。那时,阡在心里默默说。这事件其实熟稔,多年前在魔门,他一心一意挽回宋贤,想要“三,复当年”,如今,希冀“红袄寨,复当年”,鞍哥了,就不是奢望。
杨鞍那一路也觉熟悉,这地方他似来过,十年前就在这里,他与刘二祖合战敌军,他重伤在营帐里昏睡而敌方有高手来犯,帐外胜南宋贤新屿三个人一起,帮他将那高手堵住,但当时形势岌岌可危,有麾下又急又怕,说要是杀伐再起我等该如何是好?那时他云淡风轻,“弟兄们都在这里,有何难关过不去。”
弟兄们都在这里,新屿在北,二祖在南,安用在东,宋贤胜南都在身边,这一战的难关,其实从头到尾,也是我们一起渡过……
“那梁宿星怎会轻易得逞,国安用和裴渊到底是调军岭的地头蛇。”徐辕上前,笑迎他二人,今夜两大战场,都攻守相当出色。
“安用勇谋兼备。”杨鞍点头,充分信任国安用能救刘全,此战也确是国安用救了刘全等人。
“鞍哥。”那时,阡才有来与他真正对话,但千言万语竟依旧无法诉起。
“腊月廿八,是鞍哥误解了你;帅帐相杀,是你听岔了话……”杨鞍低头,前路还有阻障,一定会有人说,山东之战需要有人伏罪,他回归之前就预知这一点,更可能有人会要他死、他那些走的们也需负责。
“腊月廿八,鞍哥误解的不是我,而是信义;帅帐相杀,我听岔的不是话,是情谊。”林阡摇头,似乎他的顾忌,按住他肩膀的手一直没有鞍哥,当我你是因误解我不可信才暗害天骄,虽然鞍哥没变,但却为你不值,因为我做不是你做的理由。”
杨鞍心念一动,醍醐灌顶,抬头看他眼中俱是痛心,阡的意思是,就算我林阡真如传言中龌龊,你也不应把你一手带起来的红袄寨一分为二,一时冲动注定后患无穷。你原本,该向林阡直言,或许还能把祸患扼杀于雏形,或许对林阡对红袄寨都是好事,你却没有做到这一点、没制止林阡犯却对红袄寨犯。
“不过,鞍哥,自此以后,我会和你一起,弥补先前犯下的所有,将这一切恢复到谁都没犯以前。”林阡认真地对他讲。
“既然胜南说前事不咎,那么鞍哥必当竭尽全力、将功赎罪。”杨鞍点头。
“前事不咎,共同拒敌”妙真的担心抛到九霄云外,看着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握手言和,她露出这么多天难得一次最为开朗的笑容。
这八个字,因为宋贤的叫好和附和越传越广,终于传遍了此时此刻的月观峰战场。
这场战真是个绝佳的预演,给众人看到了,前事不咎共同拒敌的战果。徐辕微笑。
第1111章 就地造出流星锤
第1111章 就地造出流星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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