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倒是不想与他打!”莫非面露愠色。
“所以才说辛苦。”林阡笑。“不过,上次他与齐良臣两败俱伤,最近出战不会那么频繁。”
“原来如此。”莫非思及洪瀚抒阵前不济,恍然。
“孙寄啸的恩怨,也且暂时放着,先安心打金人。过些时日,自会有人帮你。”林阡从孙思雨处得知,孙寄啸的心结不止莫非一个。“再好不过。”莫非点头。
“黄鹤去,短期内还不会太受重用,是以你们的主要敌人还是蒲察秉铉、把回海。明日我便走了,接下来,这里就全数交给你们了。”林阡边说莫非边点头,一愣:“林兄这么快就走?”
“今日我来之所以没有声张,是因只是石峡湾的过客、对县东形势无关紧要,有你负责,足够。”林阡知道,县东有莫非他们在,基本形势妥当,他自己没必要久留于此。
莫非心一暖:“林兄尽管放心。”
亥时莫非再回营房,莫如忙完家务后就一直在等着他,一时无聊正躺在榻上举着玉佩在看,他正待宽衣,忽然摸到怀中那块玉佩,登时想起来适才被吟儿中断的那丝不对劲——怎会有两块玉佩?
他当时以为记错,如今才知拿错:“唉,原是父亲的么。”
子时林阡才回军帐,吟儿已睡了一觉,先前妙真也说,林阡等人只议到亥时就散了,居然消失了一个时辰,深夜外面似还有点冷。
“一晚上不见,去了哪里啊。”吟儿关心不已,从榻上起来问道。
“去找了别的女人。”林阡不在意地回答。
“啊……”吟儿没想到会这个答复,一时咋舌愣在那里。
“心里很酸,很不好过,原来你也懂。”林阡漠然,“你若不珍惜性命,我真会这么做。”
“没心酸啊,没不好过。”吟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我懂的,盟王做什么都是为了说教!”
看他仍板着那张脸,吟儿赶紧去撒娇:“好了好了,别再冷战了,我也没不珍惜性命啊,这不是好好的嘛!”
“我不反对你生它,毕竟强行不要,对你身体也有害。”他脸却一直沉着,不肯接受她投送怀抱,语气冰冰冷冷。
“……哦!”吟儿惊闻危机解除,喜出望外,笑逐颜开,拊掌就差一蹦三尺高,“好!好!”
“我只是恨你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痛,从来都不肯听话,根本就没法控制。”他转过身来,面露一丝转圜之色。
“没,可以控制!只要能生小虎妞,盟王说什么我都听!”她察言观色,赶紧摇晃他手臂。如果辜听弦有这本事。早就被林阡求回来了。
“与我约法三章。莫再明着答应暗着忤逆,哪怕半次都不行;莫再不听话还开口顶撞,哪怕一句都不准;莫再到处乱跑,必须与我寸步不离。”林阡霸道地说着这三个不平等条约。
“好。好。一定。”吟儿点头如鸡啄米。最后乖乖地问,“那在去找别的女人的时候,也要寸步不离吗?”
好,刚答应完就开口顶撞了,而且还顶撞得这么无辜……他被她搞得一句都说不上,本还主公威严一本正经,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正拿她没有办法!
临睡前。抬起吟儿手腕,仔细瞧了半刻,这几日一直都无印痕,却是今夜又现出一道浅淡、终于没再消隐。看来是会一直留着了。“吟儿气色倒是还好,可见阴阳锁虽然作加剧,却是对方克制太多因此受累。”
林阡知道,虽然陇陕一带未必冠名“阴阳锁”,恐怕红樱在求医过程中。还是能明白自己和另一个人一起中了一种此消彼长的毒,“红樱心肠甚好,宁可自己强忍激动、压抑情绪,也不愿意连累对方。所以吟儿。纵然是为了红樱,也要认真答应我。”
“红樱她。为了救我……”吟儿眼圈一红,不再不正经。点头。
“那个小丫头,最近怎么不见了?”瀚抒养伤这两日一直没见到红樱,觉得蹊跷,偶尔也会问她几句。
“据说是生病。大哥,别管其他人了。名医,我大哥这伤势,该如何是好?”孙寄啸担心询问,这些天瀚抒的伤势不见好转。随军而行的名医是瀚抒从西夏抓来的国手,瀚抒一直觉得宋金没什么好的大夫。
“应是被那金人伤了穴道、功力大退,故而引起了先前的旧伤复。先前我建议主公以练功提升内力,如今也一样,只需循序渐进,继续闭关修养提升内力即可,如此一边提升武功,一边根治旧疾。”名医道。孙寄啸略有所悟:“又需闭关修养个一两年么。”
“只需提升内力便可压制?”瀚抒真心不想被伤拖住,不想闭关修炼循序渐进那么慢,不想在战场上打不过黄鹤去莫非就算了、连石硅沈钊那种货色都要回避!
名医看出他想加快度,面露难色:“这……主公,若要治伤,循序渐进才是上策,若然成,未必达到治伤效果,反而会有反作用。”
这关系到,洪瀚抒到底是想治伤,还是想提升内力。
“怎样的反作用?”洪瀚抒问。
“属下不知……”名医战战兢兢,欲言又止。
“不知你还放什么厥词!滚!”洪瀚抒怒吼,名医在他吼前就赶紧滚了出去。瀚抒攥紧拳头,已经下定决心,将功力从目前七重练至九重——那足够教林阡和齐良臣觉得棘手的内功,正是父亲洪兴唯一留给自己的火从钩心法。云雾山时期瀚抒已达四重,奈何后几年就一直蹉跎……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寄啸已经离开,将他思绪唤回的是一个温柔的声音:“洪山主,该喝药了。”走进眼帘熟悉的身影,正是那个文静纤弱的少女,果然她生着病,脸色苍白却还捧着药。
瀚抒一惊回神,也不管自己的伤势了,慌忙下床便来看她:“烧还来送药……你不是下人,以后这些事,别人做就行。”
“没,没烧。”红樱受宠若惊,低下头去,“只是一种,连大夫也没诊断出的怪病,好些天了……”具体却没多说。
“如此……”瀚抒顿起怜爱之意,“若明日还这样,便别亲自来了。”
“不,我怕……”红樱摇头,面带悯柔。
“?”
“我怕洪山主脾气,不肯服药治伤,这样的话,身体会一天天差下去。”红樱噙泪,偏也很怜惜他。
“不会的。傻丫头。”瀚抒自肺腑笑了,这个小丫头,真的好单纯,竟把他真当成了病人。不知怎的,原本心情极差,看到她时,窝心不少。
即日起祁连山大军完全退出局外,但洪瀚抒心意已决:必会在不远的将来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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