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什么话。难不成是为了刚刚被中断的斗嘴?
“喂。”他果然没好气地冲她了一句话,但话的内容却大出她意外,“早点好起来。”
“啊?”她一愕。没想这人会出这话,莫不是被她刚刚yin阳锁作给吓的……
“跟我切磋剑法。”他面无表情地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吧……
吟儿心里忽而平添一丝伤感。这样的人,本来只属于江湖。
在这种时而乐趣时而紧张的ri子里,由于洪瀚抒断绝多人与吟儿的来往而林阡又刻意隐瞒军情,吟儿便只能通过和孙寄啸等人的接触来推测定西的战局,太多情报在得知的那一刻其实已经贻误了多ri,譬如……叶碾白碌之战的“耿直阵亡”!她得知时晴天霹雳、如雷贯耳、难以置信,耿尧老将军的孙子,郭子建最得力的副手,也是对林阡忠心耿耿、才刚二十出头一腔热血想要成理想的伙子,他。还有个自幼爱慕的闻因,竟来不及表白……
又是什么,使征人的命如此草率!
除却耿直阵亡,这段时间内拜洪瀚抒入局所赐,战报还有“寒泽叶应付司马隆艰难”“林阡对战薛焕失利”……包括昨ri军医处。吟儿以为瀚抒是去前线收拾薛焕了,哪料想他回东部第一战战的是石硅!?是的昨ri令洪瀚抒动武害吟儿yin阳锁作的那人不是薛焕是石硅!据,洪瀚抒的火从钩战意灼热而石硅又不能受热差点被他克死,所幸吟儿突然犯病召回洪瀚抒才救了石硅一命,饶是如此,当地盟军在祁连山的欺压下也兵败如山。
“你答应过的。不会偏帮金军,不会扯林阡后腿,如今金军从中获利,你岂能背弃承诺,放着金军不去对付,还硬是抓着林阡不放!”她愤怒前去质问瀚抒,两只手都攥得死死的,“岂不知耿直阵亡寒泽叶失利,形势很不利于抗金联盟吗!”
“错。即便是耿直阵亡、寒泽叶失利,他还有徐辕在川蜀为后盾、还有穆子滕在陕西、厉风行在边关能援。”瀚抒微笑,“他死不了。”
“这是原因……?”她一怔,“可是天骄他们,又怎会轻易能调动……”
“要不要调动、怎么调动麾下,都是林阡该去烦忧,与我无关。”瀚抒冷静地凝视着她。
“你分明……也该是其中之一。”她顿觉心寒,寒泽叶穆子滕厉风行,哪个不曾与他齐名。
“当年的云雾山会盟,一时多少豪杰,或被同化征服,或已不知所踪、七零八落,只有这乱世还在,只有我,依然故我。”他竟带着一丝满足与得意之情。
“是啊,依然故我……依然胡搅蛮缠、帮金人多吸去林阡一滴血。”她冷笑嘲讽,“何必缄口不认,你和金人是同盟?单打独斗,根本不是林阡对手!”
“住口!”他脸se霎时变得铁青,喝断时猛一掐住她脖子,也未意识她根本是在激将,不错她是要激怒他让他去打金人!只是倏忽冷汗淋漓,不是因被掐而是因yin阳锁,激怒他着实还要冒这种风险。
他忽然意识了yin阳锁,赶紧放开吟儿并平息怒气,但却被吟儿成功激将:“我过,林阡是敌、薛焕等人我也不会放过,那些杂碎岂会是我的同盟我也不需要同盟!”
恰好那时,有祁连山兵士扭送犯人而来,原是几个形迹可疑之人,怀疑是金方或林阡方的细作。然则几人先前死不松口、不肯供认,待被押解洪瀚抒这里时深知他明察秋毫又刑罚严酷、因此不可能再矢口否认,全数自尽于前,异常决绝。
“这又是何必……”吟儿叹了口气,想起当年夔州之战,那些被盟军捉住的细作,那时候瀚抒刚开始走上分岔路。
“是金方死士。”洪瀚抒因为他们的集体自尽反而由此断言。
“为何?”吟儿一愣,原想问,为何不是曹苏的。瀚抒看向她时反讽:“因为,我祁连山有死士,金军也有死士,唯独林阡盟军的海上升明月,都是些明哲保身的,没死士。”她面se一僵,无言以对,这些ri子,海上升明月在林阡的保护下确实没有动静。他看她语塞,哈哈大笑起来。
“谁盟军没有死士。”她看他笑完了,才开口反击,“我盟军死士,都在战场,轰轰烈烈!”
他一惊,再无话。
因这凑巧的金军细作事件,更因吟儿前几句的诸多激将,洪瀚抒下定决心要搁下手下败将石硅不管,先行前去向邻近地界的薛焕挑战。另一厢,曹苏余党他也一概不放过,全部死盯着。这些,应当全是他的初衷。
世人皆看,这般最难的打法,有且只有洪瀚抒玩得转。
世人却难以理解,洪山主那百转千回的心念。
漂泊不定的不系之舟,旁人看来总是无拘无束。
实则,那不是zi,而是矛盾、盲目,不是洒脱、轻松,而是困扰、繁复。
既要与林阡一较高下,又不能忘父志抗金,更无法坐视兄弟受欺而不理。
不但必须和薛焕刀钩厮拼决一死战,更得存着一动武便会伤及吟儿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