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真气防御,竟根本接不住岳离的这最后一剑,退无可退,九天剑剑锋所向,是饮恨刀的最后防线和林阡的一腔热血——
开禧元年的三月十五十六,原不是林阡一个人赢豫王府三个的光辉史,而是岳离一个人杀郑王府三个以及林阡的光辉史而已!
“胜南!”那一剑狠狠贯入林阡的身躯、抽出时瞬即扬起好几丈血,新屿和宋贤就在不远、只看到整个视野腥红一片,惊见此景,魂悸魄动。
便即那时,核心兵阵波开浪裂,既有覆骨金针和潺丝剑的冒死冲杀,更隐约有另一种武器从外到内强撕开……
“胜南……”忽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林阡的耳畔,虽然那一刻扶在他左右的原是兄弟的臂膀,刚强有力,但这声音却是温柔至极也充斥着心疼。
他只道是伤得太重浑噩了,何以眼前能出现吟儿的身影。吟儿,吟儿,我想你,克制自己不去念,却时时刻刻都在想……伸手去够这影子,却陡然就飘荡老远……
吟儿,何时起,为了什么,我们之间竟这么遥远,只有在这样什么都不用想的时候、才能完整地看到你。
所幸岳离此刻也不剩多少战力,因对覆骨金针存着几分顾忌才留了林阡一命不曾追杀,吴越和宋贤为了尽快冲过来各自也都受了些伤,却哪比得上林阡要紧!
宋贤看林阡呼吸微弱、面色惨白地站都站不住,竟比先前输给薛无情、司马隆更惨,非但胸口腹部的鲜血堵之不住脏腑也藕断丝连,更还一边唤着什么一边吐血不止,听他唤吟儿才知这是他唯一的求生之念,慌忙说道:“盟主她就在这里!是真的!”慌乱中第一刻就攥紧了兄弟的手骗他,可这四面八方哪有什么凤箫吟的存在……
吴越边运气给林阡边防范着岳离,同时气急败坏对宋贤喊:“还啰嗦什么,快给他裹伤啊!”宋贤这才从惊乱中回神,当即把战袍扯下给林阡裹束。
“吟儿……你……要活着,我……”林阡不支,眼看就要倒下。
血就这般浸透了战袍直往宋贤手上喷,捂不住,全从指间渗出来往下滴溅、打得地面到处都是,宋贤悲从中来,多年不曾为伤势之类而弹泪,此刻竟有一种那么强烈的他必死无疑的预感……手方松开,既惊又恐,只怕没握住他的脏腑,可真的已经无力再去扶他……
“你也要活着!”便那时一个声音穿越兵阵近在咫尺,竟不是假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宋贤新屿齐齐又惊又喜,循声看凤箫吟强行冲阵一马当先。
“真是真的!胜南!”新屿喜不自禁,却看林阡半昏半醒、目光游离,未必还省人事,想到他一个人就为红袄寨扛下这么多高手却换得自身重伤,不免心中一恸,帮宋贤一左一右撑着林阡起身,“胜南,我们三个,结拜兄弟的时候就说过,我这大哥还没死,万不准二弟三弟先去!如今我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是,在云雾山过来了,在黔西也过来了,在山东,怎能过不去!”宋贤亦噙泪,受吴越鼓舞,终燃起希望,咬牙继续给他裹伤,许久,林阡才有了些许反应,血也算是止住了。他三兄弟的情谊,是最上好的疗伤药。
吟儿趁势而来痛击了周围一片高手,核心兵阵比边缘的好对付多了,显然他们是被林阡等人给累成这样的,那时只有移剌蒲阿可能拦得住她,但移剌蒲阿不是被百里飘云调虎离山了吗!东中南交界,吟儿捡了个大便宜,一时之间一个对手都没有,越打越是顺畅。
同时吟儿身后三骑已到,当即一手拉起新屿宋贤林阡一个,“我殿后,先带主公走!”吟儿让他们先护林阡走,她则独自一人留在阵中,转眼就冲到岳离面前,对着他也照打不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