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整天火车的颠簸,下午四点,三人终于到了沿海城市—青岛。
刚下车,张纯祯便感觉到了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咸味。由于在火车上睡得并不好,张纯祯叫了三辆黄包车,找了一个临近码头的酒店住下。
在酒店里享用完晚餐以后,张纯祯疲惫地吩咐阿威回房休息,自己也和巧晚回了房间,并要求他不要来打扰她们俩。
巧晚刚到房里就把热水打开,准备给张纯祯准备洗澡水,张纯祯“啪”地一声关掉水龙头,拉着巧晚来到镜子前。巧晚莫名地问:
“小姐,你干什么?”
张纯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一件件衣服,在巧晚身上比划,最后找了一件淡粉的洋装,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将它扔给了巧晚:
“换上!”
巧晚吓得连忙把衣服扔回张纯祯:
“小姐,这是你的衣服,我怎么能穿上呢?”
张纯祯无奈,只能亲自给她脱衣服:
“离开了家,你就不用叫我小姐了,我比你大几个月,你可以叫我姐姐。”
巧晚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就是不愿穿上衣服,张纯祯板着脸说:
“别动!”
巧晚连忙乖巧地把衣服穿上了,眼里有掩饰不住的欢喜。张纯祯看着镜子里的她,十分地满意,巧晚本来也到了爱漂亮的年纪,不该被旧社会的奴性思想束缚住了。可是巧晚还是坚持叫她小姐,无论张纯祯如何劝说都无用,张纯祯心想,只能慢慢地改变她了,
张纯祯给自己找了件深蓝的绸缎短袖旗袍换上。她的旗袍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裙摆上面是她亲手用浅蓝色丝线绣的溪水,给人一种恬静中又带着点调皮的感觉,伴着她纤细的腿,衬得她身材越发得琳珑有致,气质非凡,将头发挽到耳朵后面,带上了一副黑玛瑙的耳环。
巧晚看着张纯祯的耳环随着她的走路一晃一晃的,她心中暗暗感叹小姐的美,特别是小姐那一双比常人更加深邃的黑瞳,就算是精致的耳环都黯然失色。
等两个女孩子打扮了一番以后,天都黑了,巧晚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不禁担忧地说:
“小姐,我们两个这么晚了出去会不会不安全啊,要不要还是把阿威叫上吧?”
张纯祯连忙摆手说:“千万别,好不容易才摆脱他的!”
张纯祯拉着便她往门外走:
“我们就逛逛夜市,不去危险的地方,马上就回。”
巧晚内心十分地犹豫,不过到底是爱玩的年纪,很快就放下担心,随着张纯祯去了。
张纯祯叫了一辆双人黄包车,让车夫开到附近最热闹的集市。下了车,张纯祯给了车夫小费后,挽着巧晚忘情地逛着街旁的小店。
位于北方的青岛和南方的武汉真的很不一样,或许是在海边的缘故,虽为夏季却不显炎热,不像此时的武汉热得人无心出门。
海风吹到身上十分的舒坦,张纯祯和巧晚手里拿着当地特色的小吃,穿梭在陌生的城市,心情莫名地放松。
“臭乞丐,脏死了!”
正在逛着卖木梳摊铺的张纯祯,忽然听到了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了小孩嫌弃的声音,巧晚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巧晚担心地说:
“小姐,我们要不去看看吧。”
张纯祯朝那边望了望,隐约有四五个小孩,在围着某个地方,咒骂着什么。她点了点头,决定去看看。
木梳摊的阿姨习以为常似地瞟了眼角落,淡然地对张纯祯说:
“小姐您别放在心上,这些小孩经常来这里和这个乞丐过不去。”
张纯祯皱了皱眉,赶快拉着巧晚走了过去,果然看到一群六七岁的小孩在对一个老头拳打脚踢。
“你们在干什么!”她出声喝止住了他们。
巧晚瞪大了眼睛,气得脸通红,指着他们说:“你们都是哪家的孩子?你们父母是这样教育你们的?欺负老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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