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厅,蝉鸣声在夏日里鸣叫得欢畅,和灼热的气息一起,从四面八方涌来。
然而行走间,属于女人独有的柔软贴在他后背上,是个男人都会脸红心跳吧?当这女人变成了陆胜男的时候,宋煜然觉得心里简直起了海啸……
“哎呀,陆胜男你能不能别动?也不怕摔着你?”在陆胜男又一次向后仰的时候,宋煜然终于出声。
陆胜男有些讪讪,她还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别扭,忍不住想要和宋煜然保持些距离。嗯……太亲密了些。
“我刚刚只是觉得下巴碰着你头发有些痒。”
“那你就把下巴搁我肩膀上,别再动来动去的了。我难受!”宋煜然凶巴巴的回到。
“哦……”陆胜男顺从地将下巴搁在了宋煜然的肩膀上,只盼着这段路能赶紧走完。
陆胜男的头就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莹白的脸几乎挨着自己的耳朵,宋煜然的心骤然一紧,莫名的紧张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不算好的语气。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胸腔里好受了些,宋煜然盯着前面的路,走得十分小心,怕步调忽然的变化会让陆胜男胸口的疼痛加剧。
“咦,宋煜然?”
眼见停车场里那辆十分骚包而醒目的红色奔驰近在眼前时,陆胜男忽然听见有人在宋煜然的名字。
显然向暖和宋煜然也听见了,宋煜然停住脚,回头望去。
陆胜男趴在宋煜然的背上,也随着他一起,看见了后面的人。
江景白,段墨,还有,陈默。
熟悉的眉眼,却是陌生的表情。陈默白色的棉布裙,和她的脸色一样苍白。段墨双手插进裤袋里,依旧挂着痞痞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好似看客,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
也或许,段墨根本没有看她,只是她的错觉而已。陆胜男默默地想,手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宋煜然的肩膀。
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在反复想着江意如的话。那个伤了常桥的人,她既盼着是江景白,又盼着不是他。
段墨也不曾再见过,江景白更是无从得见。其实陆胜男比谁都明白,即使见了,她不会,也不敢问上一句,为她出气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这么巧?你们也来医院?”
向暖有些无语:“宋煜然你这不是废话么?”
“嗯,默默有些不舒服。”江景白不在意地回了一句,转而问起,“陆胜男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前段时间从楼梯上摔了一跤,”陆胜男抢在了宋煜然前面开口,宋煜然惯会落她脸,实话实说就太没形象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就出院了。”陆胜男又补了一句。
“哎呀,景白不和你说了,下次有时间再聊啊。陆胜男沉得跟猪似的,累死我了……”
陆胜男扬手就狠狠地敲了一下宋煜然的头:“你才跟猪似的……”
江景白眯着眼见看着他们,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好。”
从江景白的订婚典礼回来以后,其实她真的没有想过以后要和江景白再怎样。只是,或许思慕的时光太过漫长,所以在重逢后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她还没有学会怎么才能不在意。
不在意他和陈默形影不离的出现,不在意他的漠视和漫不经心。
祝他和陈默幸福或许是假的,可是,祝他幸福,却是真的。然而这样的心情,揪着她的心脏,无处安放。
陆胜男坐在车座上,宋煜然体贴地为她系好安全带。车内的冷气让她有些发晕的脑袋沉静下来。
是错觉吗?陆胜男捂着胸口,肋骨断裂的地方好似隐隐作痛。
可是闭上眼,都是刚刚江景白白色衬衣黑着脸的模样。那样不真切,遥远而模糊。
“陆胜男,你没事吧?”
宋煜然透过后视镜,有些担忧地看着陆胜男发白的脸色问道。
“没事,大概是今天起得有些早,有点儿困。”
坐在旁边的向暖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
“睡会儿吧,”车正好从来时的道上缓缓驶过,陈默正挎着江景白的胳膊仰头和他说着什么,向暖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陆胜男低低地回应。
都过去了,她真切地感受到。江景白于她,应该就是一场梦。
所以,她应该是一阵风。
梦醒了,风过了,他还是陈默的江景白,而她,却只是陆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