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在做宵夜?怎么这么香……”
“呀,我的面!”陆胜男惊呼一声,急忙去了厨房。
江景白在身后轻笑出声,陆胜男窘得不敢回头去看。
还好面条没有糊。
陆胜男短暂的慌乱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将煮的软和适度的面条捞出来,淋上白天熬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再覆上刚刚煎的荷包蛋,撒上几颗嫩绿的葱花……
色香味俱全了吧?她想着。
“面条?”江景白却出现在她身边,还低头来闻了闻,“嗯,看起来很不错。”
陆胜男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那年她在别墅里为他做饭,他也是这般笑着夸她,陆胜男,你真厉害。
于是,她不假思索的开口:“要不要吃?”
江景白抬起头来,厨房的灯光明亮晃眼,然而比灯光更晃眼的是他的目光:“要。”
陆胜男给自己盛了碗鸡汤,温热的汤水下肚,整个身体似乎都暖和起来。
江景白坐在她对面,一碗面条却吃得很慢。他栗子色的头发微微翘起,似乎刚洗过;右脸颊破了点皮,泛着红,嘴角破了,隐隐有血迹,青紫得厉害。
陆胜男心头一跳,打了无数腹稿,最后却也只是说了句:“好吃吗?”
她明明想问他,为什么会受伤,明明想和他说,生日快乐,明明想说,恭喜……
江景白低着头,声音有些闷:“嗯,很好吃。”
末了,又补充一句:“谢谢。”
陆胜男有些不自在,好像被他知晓了这晚面就是为他煮的一样。
“我去拿医药箱,你的伤口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然后不等他回答,落荒而逃。
关上书房的门,陆胜男依旧可以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却又有些欢喜。她为他做的面,终于让他吃了。
总归是这么多不开心的事里,唯一让她开心的事。
陆胜男在书房里磨蹭了一阵,估摸着他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拎着家里的医药箱去了客厅。
桌上的碗已经空了,连汤都没剩。
“很好吃。”江景白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眼睛说。
陆胜男脸颊微微发烫:“嗯。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吧……”
“好。”
陆胜男在江景白旁边坐了下来,用棉签浸了碘酒小心地擦拭他脸上的伤口。
“可能有些疼……”看着已经翻出来的皮肉,陆胜男忍不住说道。
“这点儿痛算什么……”
陆胜男手微微顿了顿,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清洗他嘴角的伤口。
两人离得很近,鼻翼间都是彼此的气息,她能清楚的看到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能看见他菲薄的唇是粉嫩的樱桃红,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
陆胜男握着棉签的手有些颤抖,她忽然看到他的锁骨上一道寸长的伤疤,丑陋狰狞。
或许是陆胜男停顿的时间太长,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火辣,江景白很快就反应过来,将自己的短衫往脖颈出拢了拢。
“这个,小伤,都过去了。”江景白声音很轻,似乎在解释,又像是在安慰。
陆胜男只觉得此刻他喷薄而出的呼吸像是一根藤蔓,缠绕在她心上,几乎让她窒息。
“嗯。”陆胜男点头回应,又换了棉球,只是动作却加重了。
她听见了江景白的抽气声,有些快意,但更多的却是她说不上来的情绪。
“这点儿小伤,江景白你不会忍不住吧?又不疼。”她几乎咬牙切齿。
那么长的伤痕,也不知当初是做什么,会伤在那里……她前两次怎么就没看见?
江景白声音里却带着愉悦,悠悠地回她:“嗯,不疼。不清洗干净破相了怎么办?”
陆胜男动作到底还是轻柔了些,她舍不得。
额头有一块伤,陆胜男撩开他的前发,微凉的指尖碰到他肌肤的刹那就发了烫。
四目相对时,看着那双黑白分明而熟悉的眉眼,陆胜男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随后又好似怀里揣了一只小鹿,在欢快地撒着蹄子,砰砰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