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父亲惊骇的同时猛然意识到,这些红线多么像交织的血管,而最终流向的那个地方不正是心脏吗!再注目细看,甚至已经看到心脏正微微颤动。
看到这父亲惊恐万分,仿佛影子已睁开了眼在看着他。之后,父亲恐惧万分的仓皇逃离。
回去后他的心很久不能平静,看到的东西彻底颠覆了自己曾经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另一瓶血来自哪里他始终未知,在天性好奇的驱使下,有一天他又偷偷的进入了那个洞。那一次是喇嘛外出,所以父亲很从容的进入洞中,在洞里他看到了一个形容憔悴但不失清秀的女人。
女人开始时对他很戒备,直到父亲把自己抽血的事讲给她听,她才稳定下来并开始说起她所知道的一些事。
女人说,她自出生起便只有四根脚趾,喇嘛说那是天生的地缺之命。这样的人命硬,血中所含的生命力更强。天残与地缺之血合二为一便可催生一切。父亲听到这,再联想到自己的手指以及看到的那块玉,便什么都懂了。原来那个影子是用自己的血养活的。这种感觉让人无奈,惊恐且恶心。
女人告诉父亲,她之所以生不如死的苟活到现在,就是期待有一天能够见到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一天她可以忍受一切。并恳求父亲,如果有一天在这座山中遇到一个名叫扎布的少年,一定要把他带到这里或者帮他脱险。
听到这我才知道,正因如此,当父亲前几日遇到山狸之时,得知山狸是前来寻母,并曾有一个藏区的名字叫扎布,便认定了他的身份。于是才有了后来的母子相见。
那一夜,父亲说到这里基本上把自己的经历都讲完了。而我从中想到了一个问题,便问爷爷:“断指一直在喇嘛手里,而且离开身体不能超过七天,可母亲分娩时间并不确定,那他怎么保证七天能回?”。这个问题把所有人都问住了,包括爷爷。他也是如梦初醒,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喃喃的说:“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所以也没问过你父亲。有机会见到他你可以问问。”
山狸的母亲在旁边听到这里频频点头,她告诉我们经过就是这样的,父亲说的没错,那个山洞中的女人就是她。
而且告诉我和天叔,最后一次通知我们去救山狸的人是我的母亲。在这之前母亲还曾到帐篷那里偷偷看过我。但她不能与我接触,因为到目前为止喇嘛并没有注意到我,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个关系,那将对我很不利。同时,她还说,在山狸救她的前一天凌晨,她在洞口站着时曾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陌生的影子,这个影子以前从未出现过,应该是最近才进到谷中的。它徘徊了一会便离开了。最后她称影子为“飘忽不定的幽灵”。
这个幽灵出现在谷中,一定是有目的的,或者为了天残地缺的血,或者为了那块玉。而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兴趣,我所感兴趣的是那块玉中的人。
百泉之水用以养玉,残缺之血润玉成人。这会是个什么人?我暗自思量,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这时爷爷接着说:“秦山让山狸送这根手指给我,就是在告诉我,天残加身的魔咒对他已经失效。但他至今仍留在那里没有出逃,一定是有目的的。我看山狸带回的那张图是一张详细的地图,秦山一定是希望有一天我们能进到谷里,里应外合捣毁喇嘛的老巢。可他上次离开到现在已经十六年,幸好你们带回他的消息,不然我还真不知到哪里找他。”爷爷说完喝了一口酒就再没说话。
十六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六年,可以想象,爷爷在这十六年中都经历了怎样的心路。
天叔这时放下筷子,看着爷爷说:“叔,秦山命硬,您别担心”爷爷看着天叔说:“阿天,没事,我知道,知道”。天叔这时看着爷爷接着说:“叔,秦仲最近常来吗?他可好?”。这一问,爷爷一怔说:“你看我这记性,你不说我都忘了,在你们走的第二天,阿仲说桑琳想出山转转,就走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桑琳出门了?这是我没想到的,因为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想不到竟然会主动要求到外面看看。
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即便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同时也有一丝担心。
江湖风雨多。
这是仅仅两次出门的我就已经深深感悟到的。
尤其是桑琳的美貌,不仅可倾倒众生,也能唤起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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