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村民,那些人被一处和七处的人拦在外围,把牛棚围了个水泄不通,全部都是踮脚扯着脖子看着。
牛棚里面黄色的灯泡光纤有些昏暗,大黄牛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莫小野和秦枭站在一起,对面是眼也不眨的萧胖子和神情有些不忍的黑鸦大军几人。
虽然知道大黄牛这算是因祸得福,毕竟,能摆脱畜生道投生做人的机会真的很难得,虽然他们知道大黄牛自己也愿意交换,可是,看到它现在痛苦的样子,他们还是觉得有些不忍。
莫小野自己也看得有些唏嘘。
大黄牛的肚子已经被撑得近乎透亮,甚至能看到下面那个东西清晰的轮廓了……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看着大黄牛肚子里面那个东西上下左右乱动着想要出来。
大黄牛满眼泪水,痛苦的神色让人不忍直视,旁边的大军看不下去,上前一步,直接一拳打在黄牛头上。
一声闷响,大黄牛硕大的头颅顿时外到一旁,登时没了气息……大黄牛死了,所有人却是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噗嗤一声轻响,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一个尖锐的黑爪子蓦然从黄牛肚子里面刺了出来。
大黄牛肚子蓦然被洞穿,却没有多少血液流出,然后,在周围村民们的惊呼声中,大黄牛的肚子被那只黑色的小爪子划开,一颗硕大的头颅,摇摇晃晃的从里面生生钻了出来。
看到那硕大的人不像人,牛不像牛的怪异大脑袋,莫小野便是有些脊背发寒。她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胎儿,而是那个侵犯孙诗诗的东西,通过那种方法将自己身上的邪祟煞气渡到孙诗诗体内所形成的煞胎。
虽然知道是这样,可乍一看到这个触目惊心的大脑袋,她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硕大的脑袋摇摇晃晃钻了出来,紧接着就是那和传闻一般无二的萎缩了的四肢,因为四肢太过短小,不能支撑那颗大脑袋,所以那个怪物看起来像是站不稳的样子……可即便是站都站不稳,那怪物乍一落地,就是瞪着通红的眼睛,发出嗤嗤的声音,虎视眈眈看着周围所有村民。
那眼神,像是在看着自己心仪的食物,即便是它只有孤身一个。
像是壁虎一样四肢扒在地上,硕大的那袋摇摇晃晃转了好几圈,不断发出嗤嗤怪叫,那怪物像是看出来周围的人人多势众自己不是对手,最终放弃了进攻,可紧接着,它竟然猛地一转身,直接朝旁边已经没了气息的大黄牛尸体扑上去,直接啊呜就是一口。
周围顿时发出阵阵惊呼,莫小野摇摇头,手中穷途蓦然扬出去,叮的一声后,穷途直接刺穿那怪物的脑袋,将它钉在了地上。
脑袋被洞穿是致命伤,可是,那怪物却是犹自在地上拼命挣扎着发出渗人的吱吱叫声挣扎着想要摆脱穷途……而看到莫小野的行为,周围的村民都是惊呼着下意识后退几步,再看着她时,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莫小野知道为什么,因为,在公主岭的旧闻中,杀了怪婴的那家人,全部都死了。
根本没有理会那些村民的眼神和窃窃私语,莫小野上前几步俯视着那吱吱怪叫着想要摆脱穷途,却很快委顿下去的怪胎,回头朝孙诗诗甜甜一笑。
“孙处不是坚持要一起,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孙处敢不敢参与。”
孙诗诗正被地上的怪物惊得心神打乱,乍一听到莫小野的声音,抬头看到她面上意味深长似乎还带着淡淡嘲讽的笑容,顿时暗暗咬唇:“什么主意?”
她刚刚死也不愿意解开秦枭的锁心环,坚持要继续之前自己主导整个行动的计划,现在要是露怯,那根本说不过去。
看到孙诗诗强撑着的样子,莫小野暗暗提了提唇角,然后就是率先朝屋里走去。
“我们进屋详谈。”
孙诗诗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秦枭,就看到秦枭极为自然的紧跟着那个小丫头片子的脚步朝屋里走去,孙诗诗咬了咬嘴唇,只好跟进了去,即便是她面色煞白一片,面上却犹自高傲。
她还能让一个小助理给比下去了不成。
一处和七处的人留下来处理大黄牛和那怪物的尸体,周围的村民们都是窃窃私语,想留下来继续看这些人准备怎么收场,可是,见他们进去半天也不见出来,只好作罢。
临离开前,那些村民都是看了眼天上的圆月,然后就是交头接耳,期间夹杂着类似于明早过来看这些人到底会不会死的计划,甚至有人还在三五个约定,到时候一起来。
那些村民离开后,院子里很快就回复了安静,只剩下户主夫妻,缩在自己的卧室,大眼瞪小眼,睡不着,也不敢出去看。
圆月升至半空,高高悬挂在头顶,抬头看去,趁着四周的枯树枝丫,银白色圆月里面仿佛真的能看到月宫的亭台楼阁……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就是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去。
户主夫妻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就是一哆嗦,不敢出去,只敢扒着窗缝,然后就看到,那个姓孙的领导走了出去。
看到孙诗诗有些僵硬的背影,男户主低头有些惊恐的朝自己老婆低声开口:“她去干嘛?”
女人狠狠白了眼自家男人,咬牙:“你管她干嘛,反正咱们今天一点都没有参与,和咱们没关系,睡觉!”
男人眼巴巴咽了口唾沫:“我睡不着……”
这夫妻两人只看到孙诗诗从远门走了出去,根本没看到那几道黑影从院墙飞掠出去,紧跟着孙诗诗的背影。
孙诗诗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上,即便是知道身后七处那些人都跟着,秦枭也在其中,可她还是忍不住全身都在哆嗦。
以来,一处的人不擅长实际作战,没有带来,没有自己的人,她总觉得不太安心。
二来,就是她身上那个袋子里的东西。
刚刚,七处的猴子将那个大头怪的尸体用黑袋子装着,然后让她绑在腰腹间。
孙诗诗知道,他们是想伪装出她还怀着那个阴胎的假象,然后引那个什么玉公子出来。
能不能引出玉公子她不知道,可是看着周围在月光下朦朦胧胧安静到诡异的乡村夜景,听着枯草丛中不知道什么鸟还是虫子的怪叫声,再一想到自己身上还绑着那个怪物的尸体,孙诗诗就是满身的鸡皮疙瘩。
再一想到那个小丫头片子,她又是满心的冷意。
她敢确定,那个小丫头一定是存了故意整她的心思,否则,明明还可以找别人,她为什么故意当众提出要她这个一处处长来亲自当鱼饵,说什么她身上还残存着阴煞之气,更容易伪装。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也故意在所有人面前再次强调她被一个邪祟侵犯的事实。
孙诗诗心里冷笑着。
这次回去,只要有机会,她一定好好教教那个小丫头该怎么做人。
忽然,孙诗诗脚步一顿,全身一个激灵,然后就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转动眼珠朝两边看了看,只是没敢回头。
她知道,走夜路,尤其是明知道很可能有邪祟的夜路,绝对是不能回头的。一回头,头顶和肩膀那三站能发出阳气的灯就能被邪祟趁机吹灭,这样一来,自己就会更加危险。
顿了顿,孙诗诗就是再度迈步朝前……只是这一次,她走的更慢了,不住用余光留意着周围。
因为,刚刚那一瞬,她明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脖子旁边吹凉气!
一边慢慢走,一边小心留意周遭的一切……就在这时,余光看到月光下荒草丛中的红色影子,孙诗诗顿时浑身一僵,缓缓抬头,视线僵硬转过去,就看到,右前方,黄草丛中,那两个满身通红的纸人站在那里,嘴角是勾勒出来的标准笑容,那张面孔,在月光下显得尤为诡异。
纸人手中依旧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是红色的嫁衣。
紧接着,孙诗诗就惊恐的看到,那两个纸人,脚下没有动,直直朝她的方向移动过来,像是在飘,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整个身体瞬间变得一片冰寒麻木,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那两个纸人,在光线诡异的月光中朝她靠过来,然后手脚僵硬的将那个红色的嫁衣披到她身上来。
孙诗诗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她满心惊恐,想要喊出来,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不知道,秦枭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跟上来,到底看没看到她现在的状况,或者说……他们其实看到了,但是故意什么也不做,想要报被她威胁的仇怨。
一瞬间,孙诗诗脑中千回百转,即便是她知道,一起出来在局里备案过的,秦枭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可是,当她被那两个纸人一左一右扶住朝公主桥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她依旧忍不住满心惊恐。
就在孙诗诗全身僵硬被那两个纸人驾着朝前走的时候,莫小野他们其实就躲在不远的地方看着。
莫小野看到,孙诗诗满眼都是惊恐,却没办法摆脱,左右是那两个红色的纸人,纸人面上是标准的笑脸,直直看着前方,恓恓索索在小路上移动着。
纸人自己当然是动不了的,她能看到,纸人的眼睛散发着绿色的森光,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纸人屁股后边拖着暗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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