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段忠心劝告吧。”
话音刚落,屋里疯狂地往外扫射子弹,还投出几颗手榴弹,在前排有四名民兵中弹受伤倒下去。苏义臣急命连队机关枪、步枪一齐开火,投掷手榴弹进行强烈反击。这样把敌人火力镇压下去了。茅草屋的前墙和外屋门被炸塌倒下。
苏义臣挥手高呼:“同志们,枪上刺刀冲进屋里去,消灭反动派!”司号员吹起响亮的冲锋号,英勇无畏的民兵们高喊口号,冒着硝烟奋不顾身地涌入东屋。
刘长福冲在最前头,靠门口锅台角处有一个人浑身沾满血浆,怀里紧抱轻机枪坐地发呆,刘长福一个箭步窜上去,夺下轻机枪。南墙根并排躺着二具尸体,旁边地面上散落一些枪支和手榴弹。他们被民兵抬到屋外空地上让唐广厚和段国瑞辨认。唐广厚说:“那个昏迷不醒的重伤者是大黑麻子营长丁超,二个尸体是由百永和由青桂。还缺少吕成跃、佟球子、屠老狠三个人。”段国瑞也肯定了这种说法。
苏义臣命令民兵继续搜查,东屋往北侧有个套间,里屋门紧锁着,任凭手推脚踹怎么也敞不开门。苏义臣说:“剩下三名敌人可能就躲藏在套间里面,要破门而入。”
民兵们拿木棍、石块七手八脚地砸掉门板门边,门框上面拴根细麻绳,有个人吊死在正门口,他满脸大黑麻子。
睁圆血丝的双眼,嘴里伸出长舌头啷当在前怀,前面民兵大吃一惊,吓得汗毛竖立,纷纷往后倒退几步,互相牵手壮胆,再次走上前仔细观看,他身上穿崭新黄呢子军官上衣,下穿军用马裤,脚蹬油量的黑皮靴,双膝跪在地面上。
潘才旺伸手在他鼻孔眼试探一会,大声说:“从吊死鬼情态看,吕成跃临上吊前,进行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还知道在人世间狂妄地走一趟,对人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他精心梳洗穿戴一番后,下跪自缢,乞求世人宽容自己的罪过,希望能放过在人世间自己的眷属,他想来世一定重新做人。早已经咽气了,吕成跃很聪明,生命末了才知道一切都咎由自取。”
潘才旺掏出军刺割断系在吕成跃脖子上的麻绳,脱下他上衣赶快包裹住可怕的头部,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白纸,上面清楚写着:我一生被共喆军害苦了,最终逼上死路,可惜东山再起计划无法实现,盼望岁司令打回来一定要为我们夫妻报仇雪恨!斩尽杀绝共喆军!
吕成跃绝笔
苏义臣看过绝笔信,用脚使劲踹了吕成跃脑袋三下,气忿地说:“这个反动透顶的家伙,临死前还想反攻倒算呢!同志们,敌人对我们怀有刻骨仇恨,企图死灰复燃,妄想夺回失去的天堂,重新坐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我们一定提高警惕性,英勇战斗,决不能让敌人得逞翻天!先把吕成跃尸体拖出屋外去。”
民兵们把整个东屋翻腾几遍,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苏义臣、钱动也跟着大家转来转去反复观察查找边边角角的阴暗处,始终未能找到佟球子和屠老狠俩人。潘才旺耐不住性急地说:“难道他俩还能上天入地?”带领几名民兵爬上茅草屋天棚上,拿电筒来回晃照,还是没有发现有人藏匿。
钱动倒背手在东屋来回走动,略有所思地说:“能够找到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只剩下锅台和炕洞子没扒开了。”
刘长福受到启发,掀开锅盖,拔出大铁锅,用电筒一照,看见在灶坑里蜷缩着二个人。刘长福高喊:“不要装死,你俩赶快爬起来。”搂抱在一齐的佟球子和屠老狠放开手分离,握住锅台沿有气无力地先后慢慢爬出灶坑。好家伙浑身上下沾满了草木灰,他俩故意用锅底黑抹蹭,脸面脖颈子上黑灰油黑锃亮,好像非洲黑种人模样,在场人看后引起哄堂大笑。每当他俩有动作时,草木黑灰就四处飘落,十分呛人,无奈刘长福搜身后和民兵赶快把佟球子、屠老狠推到屋外,尽情打扫身上的灰土,干脆脱去外衣外裤摔打,返回屋里让佟、屠重新穿上。
苏义臣再次唤来唐广厚和段国瑞指认这十一位有死有活的敌人。唐广厚说:“数量和实际人数都对上茬了。”这样苏义臣总算放心了,命令排长苏小敏去附近山野处挖深坑埋葬敌人的四具尸体;押解存活的七名俘虏返回祖粮仓镇,进一步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