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的饮了一大口,然后说道:“果然还是美酒好啊。”然后他看向似乎有些愣住的大天狗:“怎么,要来一口本大爷的酒吗?”
大天狗知道他应该是没有什么想要伤害雪绘的想法了,心里只想催促他赶紧走人,谢绝了他的好意:“酒虽美,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被拒绝了酒吞也不在意,只是挑了挑眉,看到他冷漠的回答暗有所指的说道:“虽然常人说喝酒误事,但是本大爷并不这样认为。”
“真正有器量的人,是不会为酒这种外物所束缚的。”酒吞的目光之中满满的戏谑,“而那些不喝酒的人,却未必和他们想的那样,能够如愿以偿。”
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雪绘的身上一刻,然后又很快的转到大天狗的身上,好像是懂了点什么,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漫散的喝了最后一口酒,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雪绘并不明白酒吞童子留下的这句含糊不清的话,她隐隐的似乎懂得了什么,但是却并不确定,于是望向了大天狗。
大天狗却明白了那个家伙在变相的嘲笑着自己,身为妖怪,却被一个人类束缚了心神。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这却是事实。
酒吞童子早早看清了他的弱点,并且毫不留情的指了出来。
一旦一个妖怪,有了被人轻易便能发现的弱点,对于大多数妖怪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大天狗不会知道,很快,酒吞就会后悔说出他向大天狗说的这些话了。
“如果有了被束缚的东西,又或许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强大。”
大天狗在纠结了这么些天以后,终于做出了自己最后的决定。
他想,与其逼着自己舍弃,不如去坦然的面对,并且承受它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尽管,这样的未来,是不可知的。
雪绘听着他仿佛叹息一样的话语,怔愣了片刻,然后终于意识到两个人的双手似乎再次纠缠了很长时间,咳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掌,问出了自己已经困惑已久的问题:“虽然说很感谢你的第二次出手相救,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她的目光不加掩饰的朝着他的面具之下看了过去,仿佛有如实质一般的穿透了那张形容可怖的面具。
大天狗没有说话,而此时不知何处而来的一阵风袭来,他那柔软的金色发丝被迎面刮来的风弄得飞扬起来。
雪绘又注意到了他的头发上,那美丽的在月光下似乎都闪烁着微光的颜色,让她似乎联系到了什么。
她又有些不敢确定,但她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也正是因为她从村庄那天离开以后,这个神秘人就出现了……以及他那时曾相似的模样,都让她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你是……大白吗?”
她几乎是有些激动地问了出来,声音几乎有些不稳,然后心跳十分激烈,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
大天狗沉默了,然后一只手慢慢摘下了面具,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就好像是和手中的面具作为对比一般,一个是极其丑恶的事物,而另一个,却是极美的。
大天狗的脸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应该是十分妖异的存在,因为他的眼睛,是如同天空一般的浅蓝色,但比起天空来,更暗沉而淡漠一些。
但即使是这样的颜色,却是极其美丽的,并且完美而无可挑剔。
他静静的看着雪绘,终于半响以后:“嗯。”
也就是这句话,让雪绘终于明确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同时,在看到大天狗真正的模样之后,她也不免俗的对着他的脸多看了几眼,但现在她更多的情绪是,欣慰。
果然,没有白养大白这家伙。
她这么想着。
让她高兴的还有一点,自己遗失的隐藏任务目标,又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前。
大天狗目光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他十分平静的说:“我希望和你缔结契约。”
他倒是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考虑了很久的想法。
雪绘瞪大了眼:“缔结契约?”
收服式神,其中有一种办法便是缔结契约。
只要他们心甘情愿的和阴阳师缔结契约,便能够成为阴阳师的式神,为他们效力。
雪绘没有想到大白回来找她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她只以为,大白救自己的原因仅仅是为了报恩罢了,毕竟他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性残忍,冷酷无情的妖怪。
但是,经过这些事情,她也明白了,大白绝不可能是普通的小妖怪。
隐藏任务就要完成了,但她却有些迟疑了,再一次仿佛确认一般地问道:“你愿意成为我的式神,是你自己真正想要的吗?”
而不是仅仅为了报自己的救命之恩而已……
“没错。”
当这句话毫不犹豫的说出的时候,契约就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