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那位大泽神将的眉心,后者嘴中喷出鲜血,不敢置信地仰面倒下去,禹王动作凝滞住了,一股肃杀和血腥的味道仿佛直接贯穿了他的魂魄,久违的厮杀感让他真灵都凝固了下。
肃杀!
一道道视线看向箭矢被射出来的地方。
哗啦!
被称为是神将凿齿一脉出来的神将突然掀开了身上属于哪个氏族风格的衣服,而后一把掀开了自己外面罩着的神秘长袍,有着华贵纹路的衣服落在地上,他手中提着一柄钢铁般的战弓,背后背着密密麻麻的箭矢,箭矢的锋锐散发出刺目的寒光。
腰间一左一右,挎着两柄长剑。
那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他昂然站在诸神之中,眼睛黝黑,却仿佛燃烧起来的木炭。
禹王却猛地挣扎起来。
“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谁?!”
“他,他是以凿齿部的腰牌进来的?!”
“等下,他,他就是杀死凿齿的那个人?!”
一瞬间死寂,旋即是肃杀之气。
卫渊看着那失去执念而后苍老的好友,像是当年在涂山氏的高墙上俯瞰黑发豪迈的青年,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有些陌生,却又熟悉。
渊咧嘴笑起来,说:“喂,姒文命。”
他道:“我来找你了。”
就好像是以前外出在山海的时候,说是要去那里出发一样,说:
“喂,禹,我们这一次去哪里?”
他说完了就拔出了两柄剑,张开口,面对着诸神的神将阵法,爆发出了压得下一切声音的怒吼,禹王也剧烈挣扎怒吼:“你来做什么?!快走!快!”
他几乎是瞬间就辨别出了那个熟悉的真灵,辨别出了对方的实力,语气焦躁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
这里是大荒。
这里有无数的神将和大荒的高手。
这里甚至于有十二太阴,有帝妃常羲。
而祂们只有一个对手,一个半人半神,且自己执掌山脉不在此地的人族,一瞬间诸多神族都杀来,磅礴的神力乱流冲撞,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卫渊双手手腕一震,长剑鸣啸。
剑术概念故里!
他原本是打算看看大禹的情况,但是现在,现在他改变主意了,纵然大羿告诉他,他绝无法踏入天帝山,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打破时间和空间,强行横渡命运和生死,走入十方之外,可是,那也有着唯独他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人族巅峰的剑术,几乎瞬间洞穿了一位神将的腹部,猛地横扫。
那名神将被直接懒腰斩杀。
卫渊的后背被一道枪芒类的神话权能洞穿。
咬牙回身一脚,那名神将被直接踏在太阳穴上,卫渊右手一抛,长剑驾驭飞出,腾空后跃,右手一抓,四根箭矢直接架在弓弦上,大羿的射术基础,爆射而出。
同时有四名出生自有神灵血脉大族当中的高手被直接洞穿心脏。
如同落叶一般地砸下去。
卫渊伸手取箭矢,不断地射出,他的弓是汇聚了人间一切智慧和最高科技的造物,是考虑到磨损的备用品,但是箭矢却只能够在大荒补充,大羿的射术,但是他毕竟不是大羿,有那些血脉强横,防御过人的神将强行以山神权能抵抗住了箭矢。
不断地逼近卫渊,要把他围绕在一起。
最终这样的面对弓箭手的最佳处理方式成功将卫渊围困起来。
神将们发出怒吼咆哮,握着兵器杀过去,卫渊掌中的战弓终于被拉断,他抛下手中的钢铁战弓,反手拔出两柄剑,剑术境界催动之下,裹挟着剑芒劈杀出去。
金色的鲜血,嘶吼和咆哮,恐惧的哀嚎。
甚至有还有被斩下的首级。
卫渊只觉得心脏重重跳动,握着剑的手掌里仿佛藏着野兽,鲜血滚烫,他斩杀了敌人,掌中的剑崩碎,反手取出了长安剑,再度击杀一人的时候,那神将怒吼,居然气魄雄烈,猛得踏前一步,让长安剑刺得更甚。
双手伸出,化作了碧青色的龙爪,直接锁住卫渊的肩膀。
力量庞大,远超过卫渊。
卫渊剧烈挣扎,后背被交错斩过,闷哼一声,鲜血凌厉,染湿了衣服,却反倒是激发出了凶悍之气,怒吼一声,右脚猛地抬起,直接踩踏前方的敌人胸口,从伤口处将其直接踩穿。
拔出长安剑,左手拖着一名男子的头颅,鲜血淋漓。
周围无数的敌人。
身上鲜血淋漓,常羲震怒,下令诸神合围。
“杀了他!”
而禹王同样想要挣扎开来,却无法做到,只能同样地怒道:“走啊,你在做什么?!”没有得到回应,只看到了记忆中必须被自己保护着的陶匠疯了一样在诸神中劈杀,剑上的血越来越多,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最终两名神将不顾生死直接死死抱住他的腰,握剑的手,腿,全部被本体显化的神兽控制住,那陶匠仍旧像是疯子一般地往前,像是一个被拉扯住的蝼蚁,这一幕却异常的壮烈,而后他昂起头,看着那白发苍苍的好友,用尽全力大声喊道:
“禹王,姒文命!”
“你给我活下去,活下去!!”
卫渊已经抵达了极限,甚至于无法更近半步,却仍旧还在挣扎着把自己的声音传递出去:“撑住,一定要继续撑住,我们还在等你,我会来救你的!”
“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那个被诸神们围杀着的男人像是疯了一样大喊着。
“活下去啊!你一定要撑住!”
他掌中的剑折断,只剩下一柄长安剑,在这个时候,长安剑远比一切的兵器更加顺手,浑身鲜血,挡在大荒和天帝山之间,只留下了背影给禹王看着,抬手折断了身上被刺入的箭矢和兵器,剧烈喘息着,身躯颤抖,握着剑的手掌如同铁铸,惨烈至极。
他将身上被刺入的兵器拔出,扔在地上,鲜血淋漓。
当年的少年陶匠转了转眸子,然后道:
“等你回来,我给你做菜啊。”
禹王呆呆地看着那个染血的背影,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在五千年前,昆仑山上。
翘了轩辕丘五帝加冕仪式的男子浑身染血,咧着嘴对那失去记忆的陶匠道。
‘喂,渊。’
他说:
‘我来救你了。’
“我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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