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贵重紫粉华服,以同色亮线锈繁花,雍容而不失清雅。
“儿臣拜见父王!拜见母妃和瑾妃娘娘!”
沉月王携王后和瑾妃坐定后,独孤熠月上前跪拜道。
“熠儿请起。”沉月王对他伸手,含笑说道,“今日是你生辰,不必拘谨,我们父子也随意些好了。”
“谢父王。”公子熠叩谢。
沉月王的心情颇好,举起第一杯酒朗声道:“今日二世子二十四岁诞辰,诸卿自管纵情而饮。”
“谢陛下!”
“谢父王!”
众人亦举酒,对沉月王恭敬拜礼,然后一饮而尽。
或许是近段时间许久未逢盛宴了,宴上大家都喝得各位酣畅,府中热闹无比。
“你不喜欢饮酒吗?”座下,公子裂月看夜沫甚少拿起酒杯,只偶尔沾上几滴,笑看着她问道。
夜沫也转头看他,随口道一句:“我的酒量可不像你这样好。”
“可你不是妖吗?”公子裂月轻声说道,玩笑问,“难道也会喝醉?”
“妖自然也会喝醉。”夜沫微微偏头答他,又道,“不过,谁告诉过你,我是妖?”
“你不是妖,怎么会与那个阿绿认识?”公子裂月问。
“我与她认识时,她可还不是个妖。”夜沫为自己争辩道。
“反正你也不是个普通人类。”公子裂月漫不经心笑一句,似是替她补充。
“我就是个人类,只不过与你们这些人有些不同而已。”
“怎么个不同法?”公子裂月继续好奇问道。
“我说了,怕你也不懂。”夜沫悠悠轻笑一句,并不回答。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好追问。”公子裂月无所谓地笑道,又伸手执起酒杯与她的酒杯轻轻对碰。
夜沫没有再说话,与他碰杯。执起酒杯浅饮之时,眼中却有些异样光芒。
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沉月,也不属于这觥筹交错的酒席。
这些年来,她一直靠着体内的那个冰痕碎片勉强地活着,可冰痕碎片的力量有限,为了接下去不出什么意外,她必须尽快找到冰痕本体。不过,这些话,她当然不会轻易告诉公子裂月。
“对了,我之前听顾大人说起过阿绿。”夜沫突然想起阿绿来,换了个话题问他,“阿绿果真是替七王爷办事的吗?”
“假不了,不然她也不必帮何天宿抢人。”公子裂月答,“她慌称与你认识,也应该只是觉得自己不容易直接接近我打探消息。”
“可我还是觉得,她从前应该是真的认识我。”夜沫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不是记不清从前的事了吗?又怎么知道她对你说的事是不是她自己随便编造的?”公子裂月不由轻笑一句。
“或许是直觉吧。”夜沫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相信,只那样说道。
公子裂月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沉邃,眼底混着一丝轻浅笑意。
“别人都在喝酒玩闹,你们两人却在一边谈得甚欢。”
——独孤拓刚与其他人喝了几轮酒,回到席间,看到他们两人各自微笑的样子,不免过来揶揄一句。
公子裂月此时心情也不错,转头对他笑一句道:“七王叔在这种场合素来如鱼得水,怎的还来关心我?”
“他们倒是也想与你玩闹,只是你不肯给他们机会啊。”独孤拓笑道,“阿月你也该逐渐学着点酒席之道。”
公子裂月冷笑一句:“多谢七王叔教诲。”
“那可不敢当。”独孤拓道一句,又突然说道,“说起教诲,我府上前不久刚收了个孩子,我原想好好引导引导他,可却不想那孩子资质极差,和从前的你比起来实在差太多。”
公子裂月只当他在调笑自己,淡淡回应一句:“七王叔的眼光不是素来精准得很吗,怎么也会看错人?”
独孤拓自顾般叹气说道:“我只知道他的父亲本事颇大,原先想着他也不会差,便没有细细端详。”
“那七王叔只能怪自己太过草率了。”公子裂月心里懒得和他多扯,随口道一句。
独孤拓轻轻一笑,又是意味不明地道一句:“也是。”
“晚些我府上还有些事,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可再多喝几杯。”独孤拓又道。
“七王叔走好。”
公子裂月目送独孤拓离开,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夜沫对这酒席并无太大意趣,懒洋洋问道。
公子裂月却对她说:“我稍后还有一些事情,怕是还要在这儿待上一会儿,我先让下人送你回去吧。”
夜沫有些狐疑地看了看他,却没有多问,只道一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