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手中拿着普洱茶,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还站在门口的苏世珩和司御沉,粲然笑道:“怎么都是一家人了,还站在门口干嘛?都快进来!”
话锋一转,不满的瞥了一眼旁若无人的司御沉,“御沉你也是,怎么不让你苏伯父进来坐?都站在门口,别人该怎么想我们司家有失待客之道?”
“……”司御沉薄唇抿着,眸色淡漠更胜清冷,垂了眸,径直从林母身旁擦肩而过,不顾在场众人,向内院走去。
“嘿!这孩子……”
林母顿时被司御沉偶尔不分场合的冷漠所闷住,一口气堵在心口上,只得讪讪地招呼苏家人到前厅就坐。
苏芷桉看着司御沉的背影,嘴角不满的勾起,狠狠地一跺脚,正欲发作,就被苏父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年轻人嘛,有点性子才是真性情!”苏父转眼看向林母,说着圆场话。林母满脸都是待客不周的抱歉,苏父在林母移开视线时,脸色却露出一丝明显的不悦。
苏小晚有些胸闷,便借口出来透透气,逛着逛着,就鬼使神差地回到了房间。她正准备进屋,无意间就看到一抹白色衬衫的袖口从阆苑柱子后面露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顿了顿,看到地上几颗烟头,还冒着微弱的火星子,也不知是谁给了她胆子,顿时眉尖一挑,高跟鞋一跺一跺地走上前,一把抢过男人手中还剩下的半根烟头。
司御沉恍惚间只听到身后有使耳朵钝痛的“噔噔噔”的声音传来,他下意识蹙起好看的眉,手指间散落的灼热的烟灰抵不住心底最深处麻木的痛意,他懦弱的只能用这些许微弱的痛意在十指连心的心脏划上一道伤痕,突然指节上的痛意消失了,紧接着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双莹白细长的小腿,包裹在烟青色的上好布料下,脑海竟鬼使神差浮现出“诱人”两个字。烟头离开指头,皮肤留下些微余痛的麻木,他恼怒地抬眸,看着那个抢走他烟火的人。
他笑了,俊美的眉眼第一次含着温润笑了,只是那最蛊惑人心的倾世之笑如同一片浮冰,不到苏小晚惶然若失沉迷其中,就砉然碎裂,再次深陷进入,看到的就是幽深之至苍莽无极的深渊。
他就知道是她!
那是梦里无数次响起的,是踏在他心坎上的声音。
苏小晚恍若失了魂魄般,被他灼热的笑容蛊惑,伸出手想要扶上那清隽瘦削的轮廓,“御沉。”
司御沉眸底翻涌的情潮骤然泯灭,深渊般令人窒息的眸子直勾勾的勾住她,“啪”地打落她欲伸出的手。
半晌。
空气中沉寂的下一秒就会下出雪渣子。
他利落的站起,转身离开,薄唇发出的声音说不出的凉薄与决绝。
“苏小晚,记住我们婚姻的事实,你在我心里……还没资格成为一个妻子!”
“……”
“姐姐都已经离开三年了,为什么你还放不下?御沉?”
苏小晚歇斯底里地吼出这句话,死死地拽住司御沉的手腕,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对他的控诉!
男人背影因苏小晚的话瞬间紧绷,又缓缓放松,苏小晚看着男人从容而沉稳地转过来,眸中没有任何惊心动魄,有的只是慵懒的不屑和刺眼的讥诮,最后浓缩成一杯毒酒,猛然泼向苏小晚心底最深处。
“你以为……你能和你姐姐比?”
苏小晚看着男人越发灿烂的俊颜,似乎手下皮肤的温度冰冷的刺痛了她,猛的松开手,本以为麻木的心,还是被灼痛般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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