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马小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递给刘夕阳一粒药丸。他吃下去之后,走到陈放的身前,低下身子小声说了一句:“给过你机会了。”
说完,他笑着退到了远处,孙镝和梁有新出现在了亭中。
“要不是我身边有月牙在,我真的发现不了你的举动。前面长篇大论一阵,为的就是能让你放心地喝上这一口茶。前些日子听许胖子跟我说了一件趣事,我特意让小鸟去那里看了一下……颖王的身子看着很凄惨,可每一个反转的关节都很讲究,每一处伤口都只是伤了皮肉。好手法啊,像是一个常年施刑的老手——可惜平常狱卒或许有这个分寸,可绝不会有这么高深的修为。我说过,你装沉稳和装慌张的时间点不对。没有纰漏,就是不像狱卒,反而很像我,也很像妙禅、明知水或者妘萌儿……”
陈放沉默着,体内运转着真气,实在是没有探查到中的什么毒。也不敢强行气行经脉……药王的毒可不会那么简单。
“小王爷,卑职处理过的犯人基本都是飞花亭送过来的,看多了自然会跟他们学到一些东西。卑职以为他们的作法我应该多学学,没考虑过这样做会给王爷您带来疑惑,以后不再去研究所谓的谋略了。”
刘夕阳摇摇头,沉声道:“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出狱后第一次对你释放善意的时候你回应哪怕一个笑容,我都不会去怀疑你。可是你没有,因为你把我当成同水平的对手,心中提防的太过严重了。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同时该理会你的人也很久没有联系你了,你这时候应不应该慌张?你没道理不慌,除非你有超过平常狱卒或者平常探子的能力。”
贝琳达在远处对他点点头,刘夕阳加快了语速说道:“我一会还约了别人,这里也不想和你缠斗了。长话短说,我前面的话的确是我对你最初的判断,见到一个人后我才重新审视了你。你的失误除了太沉稳,还有一处最致命的,那便是你不应该站在明知水一边。”
说完,他走了出去,留下孙镝三人看着陈放。
马小鸟咳嗽了一声,孙镝将双刀拿在了手中,梁有新套上了一副银丝手套。陈放抬起头,似是自语地说道:“为什么?”
马小鸟回道:“有人因为你而丢了性命。”
刘夕阳将院中的事情留给了马小鸟他们,快步走回自己的院中。许多愁等候多时,他身前躺着一人,双眼里只剩迷茫。
刘夕阳接过灵儿递过来的茶,稍微一愣,调笑着灵儿:“你这茶里不会也有毒吧?”
灵儿白了他一眼,哼道:“都说要直接涂在茶盏里,你非要下在水里。这可不是什么高明,就是傻。”
刘夕阳干笑一声,蹲在地上,对躺在那里的人说道:“封前辈,颖王和太子在北关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封波疾呼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去到他们身边太子就对我下达了必杀的命令,我,我只能逃跑!”
刘夕阳从身上取出一方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在茶里,和许多愁一起将茶灌进封波口中。他看着封波,脸色突然煞白,额头冒出了冷汗,用手捂着肚子,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前辈,快说吧。你茶里的毒可比我身上这个重的多。”
封波一脸死寂,无力地喊道:“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便不会消失这么长时间。”
“太子要杀我!我不跑行么!”
“燕将军过去之后还不能还你个公道?”
封波挣扎着,天下十二的气度荡然无存,就好像一个泼皮,在地上扭动着。
刘夕阳忍住疼痛,站起来说道:“不说也可以。我这就把你送回封家。封家家主这模样回到京城……”
“不要,我不要回去!解药,给我解药!解药!”
“胖子,把封前辈打个半死废掉修为给封家送去。”
许多愁一脚踩到封波的脚踝,在嘶喊声中逐渐加大了力度。
“不要让我回去,我说!我说!”
许多愁在刘夕阳的授意下继续加大力度,封波就好像没感受到疼痛,一直叫喊着不想回去。
“我看见太子再给颖王下跪,燕将军赶到的时候要杀掉我!我只能跑,我不能回去,出现在京城我就死了,封家就没了!”
刘夕阳让许多愁把他打晕,飞快地跑进了茅房。
与陈放喝茶的水中没有毒药,有的只是马小鸟误打误撞研究出来的泻药;而给封波的药……只是山药糕的碎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