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峙,之前拥抱艳炟的“云飞”已恢复本来面貌,身着繁复华丽的白衣,银发蓝眸。他是三界之主,冰族之王,他是樱空释。
樱空释垂眸看向地上散落的几缕银发,又将目光移至云飞的左手,目光微沉。
“封印破了?”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云飞置若罔闻,他左手掐诀,掌中隐现蓝色灵力。火族炎热干燥的土地竟从他足下,寸寸冻结成冰,向着樱空释所站之处蔓延。
樱空释见状一笑:“我没有对她做什么。”顿了顿,他接着道:“收回你的幻术,你想让她发现吗?”
话音未落,冻结的土地止于樱空释面前三寸之处,云飞依言收了手中幻术。沉默片刻后,他问:“是你封印了我的记忆?”
“去你那里说。”
二人行至云飞的住处,樱空释挥手设下一道结界,以确保接下来的对话不被任何人听到。
樱空释施施然落座,云飞则皱眉审视着面前这个同他万分相似的人。
樱空释坦然地任他打量,片刻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三十年前。”
“我原以为能更久些。”樱空释笑笑,“没想到没有弑神剑的辅助,你进益也如此之快。”
弑神剑,那是冰王樱空释独有的武器。可现下樱空释却将弑神剑同云飞联系在一处,似乎云飞本应是它的主人。
云飞闻言心下一凛,联想到自己失而复得的记忆,他脑海中的那个猜测更加清晰。
“你到底是谁?”
“樱空释。”
“呵。”云飞怒极反笑,“若你是樱空释,那我又是谁?”
樱空释扫他一眼:“你是艳炟的奴隶,云飞。”顿了顿,他接着道:“也只能是云飞。”
云飞见他避重就轻,沉下气来,转而问道:“当日在熊族,我被烁罡重伤,艳炟为救我昏迷,你就是在那时趁虚而入封印了我的记忆?”
“是我。”
“之后我与艳炟逃走时被围,那时有一神秘人将我们救走,也是你?”
“没错。”
云飞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你究竟所为何事?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樱空释轻声重复,而后摇头笑笑:“因为我答应艳炟,要把云飞还给她。”
他看向云飞,眼中有杀气在凝结,“你可知,我有多想成为云飞。可我不是云飞,我是樱空释。你应该庆幸。若你方才有半步行差踏错,也许我已经杀了你,然后取而代之。”
云飞并不在乎对方话语中的凌凌杀意,反而皱眉问他:“你对艳炟——”说到一半却又摇头,“不可能,艳炟很少和火族之外的人接触,你怎么会对她……”
“很奇怪么。我比你遇见她要早上许多。”樱空释看向云飞,“如果没有我,哪来的你。你和我,本应是同一个人。”
“本应?”云飞敏锐地抓住这个字眼,虽然对面前的“樱空释”十分戒备,但不知为何又觉得他所言不虚。
樱空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如你亲自去看看。”
语罢,他张开右手,几个黄色光团浮在空中。
“梦境。”云飞只一眼即辨认出这些光团的本质,“你要让我入你的梦?”
樱空释垂眸看向光团,有些没落地道:“我怕活得太久将过去的一切遗忘,所以让星旧为我创造了这些梦境。虽是梦境,但都是我曾经的记忆。”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若不是我,你也会走向这既定的结局。”他目光转向云飞,“你可有胆量入梦一看?”
真实……云飞闻言眼睫轻颤,却仍坦然地迎上樱空释的目光,唇角一勾,“有何不敢?”
“很好。”樱空释蓦地笑了,那笑中居然有浅浅的欣慰。
他催动幻术,带着云飞,二人一同进入梦境。
(梦境中出现的人均用“”表示。没带引号的就是正在看戏的那两只。)
第一个梦境从“云飞”被“烁罡”毒打,焚心果之毒发作开始。“艳炟”为救“云飞”耗费自身元气,二人双双晕倒,这一切均与云飞所知相符。
而命运的走向也是从这时开始不同。在云飞的记忆中,他在苏醒后便发现似乎缺失了很重要的记忆,只记得成为云飞后与艳炟相处的种种。但仅剩的记忆中又有些用逻辑无法解释,自相矛盾的地方。
譬如事后想起在夺取冰晶时发生的种种,云飞会有一种他在阻挠艳炟的感觉,却始终想不起原因。这导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面对艳炟总是会心虚和愧疚。幸好他本就是心机深沉之辈,故而在艳炟面前仍能强自镇定,而她,果然没有察觉。直到三十年前他的神力强大到足够冲破封印,才为这些矛盾找到原因。但那时,他早已不愿去想事情的真相。
而在这个梦境,也就是樱空释的记忆中,“云飞”为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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