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以上贡天子,却被那条陆地炎龙一掌拍碎了抬金的轿子。
以小见大,足以提现这五隼的珍惜之处。
而这只白凤隼,更是五隼中的佼佼者,由丐帮帮主郭炎亲自熬了三年,这才交到了李修的手中!
轻轻取下绑于白凤隼腿上的竹筒,将中的白纸打开,其上只写了个狗爬似的字“可”
看完那纸后,李修微微振臂,那白凤隼立马振翅而飞,同时一只葫芦被少年乞儿甩于半空。
那隼欢快得叫了一声,如利箭一般疾飞至葫芦旁,一把将之抓住。随后落于一旁的树杈上,咬开了葫芦口的塞子,一点一点的啄了起来。
李修将白纸收起,拍了拍还在对着坟包哭泣的女子,说道“我们要走了。”
粥粥闻声立马抬起头,擦了擦自己眼眶上的泪水,又嗅了嗅鼻子,带着丝哭腔问道“你们去哪儿?我可以跟着一起去么?”
少女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恐慌。还处于豆蔻年华却已然举目无亲的她,此时心中皆是对未来的迷茫,本能得想去抓住,这个给与了她安全感的少年。
李修与叶长书,相视而望,有些无奈。
毕竟他们是要去闯荡江湖的,带个女孩子会很不方便,而且李修已经通过雪凤和郭炎通过信了。
丐帮帮主说会看照的人,在扬州还能出事?所以,他们才会想着就这样离开。
蹲下身,李修摸了摸少女的小脑袋,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可能会先去一趟长安城?我被师父赶下山,说是要让我进江湖,历练历练。而他嘛。”
随后指了指旁边的叶长书,李修欲要开口继续,但却被叶长书抢在前头说出了口“我也是,我爹和他师父是好友,我也是被派出来历练的。”
闻言,李修翻了个白眼,却也没高兴去拆穿身边的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毕竟,叶长书离家出逃陪李修闯荡江湖,也是有着情谊在里头的。
至于又有多少是因为他贪玩儿?天晓得。
揉了揉手中的小脑袋,李修说道“所以,我们是去闯荡江湖的,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片子,不适合跟着。”
松开手掌,在那个脑袋上拍了拍,李修站起身,提棍欲和叶长书离开此处。
刚走一步,李修就感觉到一只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只听一声软糯得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我不会武功,但我可以学,你教我好不好。我不会给你们当累赘的,我会做饭,洗衣。”
少女的眼中尽是渴求,她抓住了那只衣袖就好像抓住了希望,所以她怎么都不想放手”我还会缝鞋子,还会,还会女工,求求你们带上我好不好。”
粥粥不知道怎样才能打动眼前的人,只能绞尽脑汁去想自己所会的东西,然后说出来,以求能够获得一丝一毫的希望。
抿了抿嘴唇,李修皱起了眉,看了叶长书一眼。
而叶长书却好似没有看到这道目光一般,双手枕于脑后,吹着口哨,眼镜咕噜咕噜转着,装作一副看风景的模样。
李修没好气的一脚踢在了叶长书的屁股上,说道“装,再给我装!一有事你就给我装!”
叶长书被踢了一个踉跄,脸上有些臊红。
在一个女子面前,哪怕还是个孩子,但他作为男子,自然会觉得有些丢脸。
在羞恼之下,他立马撩着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怒斥道“李乞丐,你是要打架?居然敢踢我!”
怒吼声中,李修仅仅伸出左手,将手中的紫竹棍,抵在了张牙舞爪的叶长书的额头。
而压根未拔剑的叶长书,在那紫竹棍的间隔下,他的拳头和爪子压根打不到李修的身上,只能出于空气,落于空气。
无视了那如同发怒的公鸡一样的家伙,李修看着眼前那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抿了抿嘴,说道“练武很苦的。”
女孩使劲得摇了摇头,高声说道“我不怕!”
嘿笑一声,李修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是很放心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一人在扬州生活。
哪怕,有丐帮弟子的照应。
“跟我们闯江湖,你可要学喝酒的!”
女孩微微一愣,她爹娘从不允她喝酒。但是她又想到,好像那些混江湖的大侠仙子都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有些挣扎得咬了咬嘴唇,随后瞥了眼身后的小坟包,说道“我会学的!”
将抵住叶长书的手收了回来,李修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行,那就跟我们走吧。”
得到允许后,粥粥却依旧站在原地,抓着李修的衣袖,不肯动弹。
李修有些疑惑的看向女孩,问道“怎么了?舍不得你娘?要不,明天再走?”
女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望向李修手中那顶端还沾着点血的紫竹棍,问道“这根棍子,我。”
咬了咬嘴唇,女孩有些犹豫,却又立马狠下心来,狠得连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说道“我想要这根棍子。”
在她的心中,李修手中的只是根棍子,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尤其还是她的恩人之物。本就要给他人添麻烦的她,此时还要张口索取物品,她觉得自己好不要脸皮。
但那上面,有仇人的血,且是死去时的血,她很想拿来当娘亲的祭品。
李修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又沿着粥粥的目光看向自己紫竹棍棍尖的那抹血迹。心思玲珑的他,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哈哈一笑,将手中的那根由南海紫竹所制而成的长棍,递了过去,说道“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不就是要根棍子么,还废这么大劲,拿去”
接过紫竹棍,粥粥俯下身子向李修鞠了一礼,随后咬着牙,含着泪,走到那小坟包前。
使出了平生从未用过的大力,将那紫竹棍狠狠插在了坟前,随后跪于棍旁,向那坟包磕了三个响头。
一丝鲜血从那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混着泪水滴在了地上。
微风吹过,芦苇沙沙作响,阳光倒映出的影子,浮于女孩那有些瘦弱的后背上。就像是一只女子的纤长细手,在轻轻抚慰着,这个正在默默哭泣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