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府的大门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紧紧闭着的。这一点,倒跟白羽的府邸颇为相似。只是,这一天,一位意外的客人造访了俞府。
俞府的大门一开始被拍得很响,不到片刻,声音便轻了许多,有时还伴有手在门上刮擦的声音,就像一只被困在房屋里的猫。
终于,俞府的大门发出了沉重的响声,随着地上的尘土被扬起,青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与白府不同,俞府的家丁明显没有那么戒备,他直接把门打开到能容纳一人行走的程度,上下审视着来人。
水月脸色惨白,他用颤抖的手扶住门框,才没有摔在地上。水月的身体虚弱极了,他用尽全力才断断续续地吐出这么一句:“大,大哥……拜托,让我见……见一见俞家主……”
家丁狐疑地看着他,“你是谁?我们家主不轻易见人。”
水月急了,深怕吃个闭门羹,连忙伸手想抓住家丁的衣袖。却不料那家丁反应极快,敏捷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他。水月的手一落空,且又没有搭在门柱上,身体的重心顿时不稳。他踉跄了一步,竟是要摔倒。
那家丁见状,也不理水月,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水月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胸口正好撞到门槛,硌得他咳嗽连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原本就有些凌乱的白衣被地上的灰蹭的满是脏污,样子很是狼狈。
水月下气不接上气地说道:“拜托……了,我有重要的……重要的事,向俞家主,咳咳,禀报……拜托了。”他趴在地上,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那家丁。
那家丁看到水月这副样子,便拿出了两个冷馒头,扔到了地上。“别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禀报了,要吃的,就拿去。看你可怜我才提醒你,在家主面前,要是敢企图骗他,你想死都难。”
水月费力抓住了家丁的裤脚,喘道:“不……不,我真的有事情……关于碧落泉……”碧落泉三个字,是水月小声说出口的,那家丁估计都没听见。不过光看水月的嘴型,那家丁的脸色就变了。他向外面警惕地看了两眼,低声道:“你可以进来,但凡事,按着俞家的规矩来。”
他挥了挥手,几个魁梧的侍卫便出现在眼前。他们二话不说,掏出几根绳子便把水月捆了个结实。其中一个侍卫把绳子套了个环,猛地在水月的腕处勒紧,疼得水月抽搐了一下。
侍卫们把水月架起来,随后把他往里拖。水月进入了俞家的庭院中,顿时被这院内风光惊讶到了。这个宅院从内向外地透露出一股风雅的气息,宛如一片净土,与宅子的主人风格完全不同。看到这儒雅的庭院,水月的第一反应,却是想到了碧落泉。
侍卫们把水月拖进了俞府的主厅,将他随意地扔到了地上。
水月吃痛地翻滚了两圈,手腕已被勒出了两条青紫。他吃力地抬头,看见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青年坐在主椅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俞继暄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这是在唱哪出啊?”
水月见到俞继暄的那一刻,突然感觉他有些眼熟。俞继暄的眸子的确是给人冷冰冰的感觉,偏偏他还在笑。水月收敛心神,有些畏惧地瞥了一眼居高临下的俞继暄,壮着胆子问道:“你,你就是谢敬大人一直忌惮的……俞继暄吗?”
话音刚落,水月便感到俞继暄眼中冷光更盛。他在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推测是对的,俞继暄与谢敬之间,果然有些故事。
俞继暄的头微微扬起,有些倨傲地看着他,“你又是何人?”
水月悬起的心放下来了几分,有的时候,骄傲是强人最大的弱点。既然俞继暄摆出了一副看不起人的态度,那么这个人便好对付了。水月低下头,脑海中迅速搜索出了一个人名,他小声道:“……我叫源袂。”
“源袂……”俞继暄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嚼了几遍,笑道:“碧落泉确实有这么号人物。源袂……呵,原来你是碧落泉的新人,怪不得,这么没有出息。”
水月顿时警惕了起来,心道这俞继暄知道的未免太过详细,连源字辈的杀手皆是新人这种事都清楚。看来,此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了解碧落泉。
水月一听俞继暄说这句话,眼眶顿时就红了。他抿住嘴唇,把头埋了下去。
“呦,还哭了?”俞继暄跟看到了什么新鲜玩意一样,乐了起来。
原本水月接下来应该悲愤地向俞继暄诉说一番他是怎样撞破谢敬的秘密,又怎样遭到碧落泉的追杀的。但方才俞继暄的一番话让水月心中警铃大作,难不成,俞继暄的本事真的那么大,能在碧落泉里安插眼线?要知道,碧落泉的每一个杀手都是孤儿,家底十分干净,而且多疑的谢敬大人总会严密排查这些新晋杀手。怎么可能,在碧落泉有眼线?
想到这里,水月接下来的台词顿时变了。
“……原本我能把暗器使得神出鬼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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