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回到医馆后,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花镜的伤势。她叹气道:“花镜姑娘伤势本身并不致命,只不过她的伤口都很不干净,基本都感染了,所以会高烧不止。”木槿顿了顿,面露不忍,“而且,她身体很弱,可能已经几天没有正常饮食了。”
俞洛轩低垂着眼,“多谢。”
“那个,”木槿安慰道,“我们发现的早,没有危及到生命,所以你也别太担心,更不要怀疑我的医术嘛。”
俞洛轩透过房门,看着床上的花镜。“我只是在想,如果那晚你听我的,我就这么送你回去,花镜会怎样。”
木槿一时无言,她支支吾吾道:“额,这个,也不怪你吧,毕竟那个,你也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
“以前,我也亲眼看到她受伤,”水月缓缓道,“那是哥哥的箭造成的,腰部左侧,两寸的伤口。”
木槿腹诽,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当时,完全是慌了神了。在她昏迷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比如如果她死了,我会怎么办。又或者在思考我究竟是何时如此在意她。在她背叛我的时候,我曾下定决心,以后她的死活,与我没有半分干系。”他苦笑道,“可如今,我却发现做不到。”
木槿看着也难受,她觉得这种时候就应该给俞洛轩找点事情做,分分心,这样就不会总想着失落了。她建议道:“你一晚上都没有回去,月熙姑娘她们定是担心的紧。我在这里煎一些药,你要不就先回去报平安,然后回来的时候买一些食材,我们给花镜姑娘做一些流食。”
俞洛轩想了想,留在这里,的确没有自己能做的事。他便点点头,起身走出了医馆。
看着他的背影,木槿轻轻叹了口气。
她回屋熬了一大碗药,小心翼翼地捧着。回想起昨夜的花镜,她不禁心里有些害怕。如果将来哪一天,她要是看见倾桓是这副样子,或者死了,她该怎么办?
木槿在房门前踟蹰了一会,最终还是推门进去了。
瞬间,一道黑影闪过,携裹着浓烈的杀气向她冲来。木槿吓了一跳,手中的瓷碗不禁掉在了地上,伴随一阵清脆的响声,摔碎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按在墙上。随后,她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
一片瓷片正牢牢抵在她的脖子上。
花镜的身上仍缠着纱布,她的脸色惨白,但眼神却是凛冽和肃杀的。她一手将木槿抵在墙上,一手握着瓷片,冷冷地看着她。
这是真正的,杀手的眼神。木槿不禁发抖着,眼神开始向四周游离,企图避开这令人害怕的视线。
半晌,花镜似是才认出她一样,微微皱眉道:“木槿?”
声音沙哑,却十分有压迫力。
木槿的嘴唇都在颤抖,“花……花镜……姑娘……”
突然,一把剑架在了花镜的脖子上。
花镜淡淡地向后瞥了一眼,看见厉平拿着剑,盯着她手里的瓷片。“小丫头,你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杀手。而人,要讲知恩图报。”
花镜顾忌身后的厉平,片刻后,她松开了手。手中锋利的瓷片应声掉落在地。花镜将手微微摊开,以示自己没有威胁。
厉平看她收手了之后,才慢慢放下了剑。
花镜环顾着四周,这个医馆两年来没有太大的变化。自己身上的伤虽然还在发痛,但却不难受,想必,是受了木槿的救助。
她抬头看了看门外。她昏迷了大半天,如今已经日渐西斜了。花镜不再耽搁,转身便走。
不料,一直对她抱有几分畏惧的木槿居然上前跑了几步,拦住了她,“花,花镜姑娘,请等一等!”她鼓起勇气道说:“俞……水月公子很担心你,你见了他再走吧。”
……水月……
“不必,”花镜缓缓道,“他不会想见我。”
“怎么会呢,”木槿觉得花镜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便放下了些警惕,“他很想保护你,见你受了伤,他也很难过。这会,他应该买了不少好东西,我们一起吃晚饭行吗?”
听到木槿说水月仍然愿意见她,花镜并无表现出半分喜色。“……那么,我就更不该见他。”
一旁的厉平见花镜这般冷淡,不由地开口道:“小丫头,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只不过,你扪心自问,碧落泉和我们这些人,孰轻孰重,你还不知道吗?”
花镜眯起眼,“当然是碧落泉重要。”
“你!”厉平气结。他不是个好脾气,好不容易起了劝诫人的心思,结果还不被领情。
厉平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他本想让面前的少女在失去重要的东西之前醒悟,只可惜,她与以前的自己一般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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