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次交锋 下

道。

    “铺子可以给你，我姐姐绝不会嫁进林家！”陆如嫣说的斩钉截铁。

    “这……”林老爷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就再压上你陆家这间老宅。”李家家主突然开了口，声如其人带着阴冷。

    “何意？”陆如嫣问道。她看着不远处的男子，一身藏青长衫整个人说不出的阴沉。刚刚的情况她已看出，这李家家主是个难缠角色，只怕之前对付陆家的种种主意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陆姑娘既然舍不得令姐，自然要加大筹码。十天之内你若拿不出银钱来还给林家，不仅是铺子，连带这老宅都要一并归于林家。”李家家主道。

    “十天太短了，起码要三个月！”陆如嫣朗声回应道。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李家家主道。

    “林老爷，这李老爷的话可能当真？”陆如嫣转而问向林老爷。

    这林老爷愣了愣，面露不快。李家家主见状附在林老爷耳边又说了几句，林老爷思考了片刻道：“李老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好，就这么定了！”陆如嫣应道。她心知这已是如今能博得的最好局面了。

    “既然如此，这事儿就算圆满解决了。”汪媒婆笑道，“老婆子我正好做个见证。”

    “既然是个见证，自然要白纸黑字才落得安稳。”李家家主道。

    陆如嫣让兰姨娘取来了笔墨，问了防止林家的人从中做手脚，她亲自提笔写下文书，一式两份签上名姓交给林老爷。

    “嫣儿，你这字……”兰姨娘低呼了一声。她虽不识得几个字，却也看得出陆如嫣写出的字体与以前有所不同。

    陆如嫣这才想起，她已换做她人。心里的惶恐打了个旋儿又被压了下去，这身子都是真的，又有谁能想到这魂儿是假的。“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陆如嫣转身以少女特有的天真对兰姨娘眨了眨眼睛。兰姨娘顺着夸了两句，脸上虽然依旧疑惑却没有再说什么。

    “陆姑娘是个爽快人。”林老爷接过文书看了看，提笔签下名姓又将其中一份交还给陆如嫣。“陆姑娘，一个月时间林某静候佳音。”

    说完便起身要走。

    “等等！”陆如嫣突然开口道，“林家的聘礼除了那枝老山参，其余的均在库房。林老爷清点一下，今日便带走吧。”陆家如今没人护院，那些东西放着总是祸患，若是有人有心在其中做些手脚，那将带来不可预计的麻烦。

    林老爷听言顿了脚步，挥手让几个家丁模样的人跟着阮姨娘去将聘礼抬了出来。因着汪媒婆和门外看热闹的人，他一心想快些离去，略略清点了一下确认无误，也没多做为难便带着人离开了。

    李家家主是跟着一起离开的。经过陆如嫣身边时，他侧目看了陆如嫣一眼。陆如嫣正好抬眸，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只觉心中一寒。此人眼神阴毒且带着戾气，那一眼竟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陆如嫣心里暗暗思付，不知陆家与他究竟有什么过节？

    林家的人一走，聚在门口的百姓也就散了，热热闹闹的大戏终于收场。感激的送走汪媒婆，陆如嫣挥手吩咐兰姨娘和阮姨娘将家门关起。

    直到大门被关上，陆如嫣才感觉到了安心。从清醒到现在粒米未食来回奔波，此刻事情告一段落，她再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侯府，看到了爹卧病在床憔悴不堪的身影。

    “嫣儿，这侯府就要被那些孽障毁了，你、你快些嫁人离开这家吧……”侯爷一脸悲痛，挣扎着说道。

    “爹！”陆如嫣一个激动便要上前，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且发不出半点声音。

    见眼前场景一闪，熊熊大火烧起。一个女子立于火中，发出凄恻轻狂的笑声：“天命、这是天命！也好！这样也好……”

    那声音太过熟悉，陆如嫣惊恐地意识到那个身影正是她自己。心中的惊骇让她一时无措，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那大火却突然消失了。

    四周变得茫茫一片，一个圆滚滚的人影由远及近的飘了过来。

    “你是谁？”陆如嫣意识到自己又能说话了。

    “我不是你，你却是我。”人影渐渐清晰，陆如嫣看着包子般的脸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要装神弄鬼，这到底在哪里？”陆如嫣强作镇定道。

    “这是你的梦里，也是我的梦。”人影显得有些无辜，“你真的认不出我吗？”

    陆如嫣看着这张脸，一些事如闪电般从脑海里划过。“你、是你！”她惊骇地意识到眼前这人正是“陆如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