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艰难出岭

始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看着眼前昏迷过去的叶卫疆，陆如嫣只觉身子在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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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屋内，油灯下。

    一个梳着发髻眉目温和的妇人缝衣服时不小心扎伤了自己的手。“咝”手上的疼痛伴随着心里的一阵不安。

    “疆儿还没回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还没有。”夫人回道，“你先回去吧别在这等了。”

    “那怎么行！”男子双目圆睁像是不满，不到片刻又化为担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再等一个时辰，他若已出岭，再过一个时辰也就该回来了。”

    妇人看了看自顾自坐下的男子，叹了口气不再理会。

    “你也真是，那百枯岭是什么地方也敢答应让他去。”

    妇人闻言却是一笑：“若我没记错，他手里那颗药还是你给的。”

    “那、那不是他说要还人姑娘的情嘛！”男子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转为骄傲，“这孩子重情义，像他爹……”

    “啪嗒”油灯的芯蕊发出一声轻响。

    妇人却是愣了，死死地盯着手里缝补一半的衣衫不说话。

    男子见状也住了口，屋內一时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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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内，陆如嫣正用石块拼命地碾着枯草和青叶，这枯草是百枯岭内随处可见之物。

    决意入岭的时候，她曾向阿忠问过他用来防瘴的土方子，本是出于谨慎才多此一问，却没想到果真派上了用场。

    用山上的枯草配上一种青叶碾成沫包在布内封住口鼻，阿忠说过这法子防瘴效用并不强，眼下却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尽力一试。

    此地没有药碾，陆如嫣只能用石子一下一下的磨着，手上的左手每次用劲都会带来一阵疼痛，她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不能让这个少年就这样躺在这里等死。这是陆如嫣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

    “等我回来！”陆如嫣趴在叶卫疆耳边轻声说。叶卫疆已经被陆如嫣挪着横躺在地上，包着草叶被枝叶的帕子稳稳地放在他口鼻之间。陆如嫣小心注意着让帕子不会既能护住叶卫疆又不会使他不能呼吸。

    叶卫疆此刻气息已经很微弱，陆如嫣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向之前叶卫疆所指的方向跑去。

    在枝叶茂密的山岭奔跑不是件容易的事。脸颊似乎被划伤了，陆如嫣用胳膊护住头脸，脚下却没有丝毫停滞。胸口的闷意提醒着她，她时间并不多了，林间还有个生死未卜的叶卫疆，她必须要出去。

    只有出去才有希望，才能找人来带叶卫疆离开。陆如嫣不去想这希望的渺茫，不去想叶卫疆还有多少时间，也不去想自己还剩多少时间，她只知道要快、一定要快……

    “啊呀！”疾奔中的陆如嫣撞到一物，略带绵意的触感让她惊恐的抬头。眼前出现的却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人。

    “老大！找到了！”不同于陆如嫣的惊恐，来人却是一脸兴奋的叫了起来。

    不远处一男子闻声赶来，看了一眼陆如嫣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型烟花递予喊叫之人，吩咐道：“放烟火，通知兄弟们都出岭。”

    陆如嫣定睛发现男子正是商队领队。

    “我怎么会答应待你入岭。”男子皱眉不满道。

    “还、还有个人，快！”陆如嫣惊诧之余，欣喜的一把抓住男子的胳膊指着叶卫疆所在的方向，“那边还有个人，他吸入了瘴气，快、快救他！”

    从傍晚到现在为了寻人什么也没吃的领队，看了看陆如嫣满是恳求的包子脸，深深地感觉到了——饿。

    找到叶卫疆时他已经气若游丝。领队见状眉毛揪成一团，简单处理后，背起叶卫疆快步离开。

    陆如嫣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百枯岭和石枝子山的交界处。出了岭，陆如嫣注意到已经有些人等在一颗大树下。在他们出岭后，还有些人陆陆续续从不同的方向出来。

    “你看看，为了你一个人，耽误我们多少时间！这损失我会找你要回来的！”男子瞪了陆如嫣一眼，俯身开始解叶卫疆的衣服。

    陆如嫣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她不介意赔偿银钱，她只希望叶卫疆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