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再次交锋 上

那边我一直有派人盯着，那陆家丫头前天花大价钱从药堂买了防瘴气的药，昨天又和那些游商出城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夜半才背着个破背篓回来。你说，她在打什么主意？她倒是好命，一个小丫头在那白骨成堆的岭里居然没出点意外。”说到最后一句时，话语里含了几分可惜。

    “这么说她进了百枯岭？她打的是寻药的主意！”林老爷恍然大悟。

    “林老爷英名，那陆家的小丫头想必是凑不齐那一千两，所以想着进岭去碰碰运气。指不定还打着直接挖棵老山参的主意呢。”

    “那百枯岭据说灵草仙药不少，要是真给她挖到了野山参该怎么办？”

    “挖到了她也卖不出去，这城里的药堂我已事先都打了招呼，即便她真挖到什么东西，也别想卖出去。”

    “她要是直接卖给那些游商呢？”林老爷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些游商不过是拿命跑生活的小角色，出不起价钱的。”李家家主倒是毫不担心。

    “这就好。”林老爷想了想又问道，“若是她直接拿山参抵债呢？”

    “林老爷你要这么想，您当初送去陆家的山参可是价值千金的珍品，她陆如嫣不知道从哪弄了个小人参或是其他什么的妄想抵债……这后面的话还用我说吗？”

    “李老爷英名！”林老爷一拍桌子激动地说，“还是李老爷高见，她陆如嫣拿来的东西，怎么着也不值千金！当初那个山参还是靠李老爷帮忙我才寻得，她陆如嫣哪有这么好的福气！”随即又想到什么：“你说，说是她把东西拿到别的城里去卖呢？这日子还有几天，我怕夜长梦多呀。”

    “林老爷客气。陆府那边我的人盯着呢，她家老的老小的小，几个仆从如今都躺在床上。若是那些个女人真的胆大到敢孤身出城，那要是出点什么事又有谁知道呢。”李家家主的话里透着森森冷意。

    林老爷看着满目阴沉的李家家主，只觉脊背发凉，不由干笑几声。

    李家家主看着面前不自在的林老爷，眼里闪过丝不耐，随即又笑道：“林老爷只管安心，那陆如嫣有没有挖到东西还两说，就算她真发现了什么也不一定守得住。林老爷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妨派些家丁在城门那守着，一旦有陆家的人妄想出城便给他拦下来，要是有人问起你便说她陆家欠债不还妄图逃走。总之只要拖过这几天，她陆如嫣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李老爷高见、高见。”林老爷陪着笑，话里带上了几分胆怯。

    李家家主品着茶，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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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安稳后，陆如嫣一如往常的去绸缎铺子坐镇。接近黄昏的时候，两个身影贴着后院墙翻进陆府。

    “你去房间里找，我去仓房翻翻。老爷说是个破背篓。”高个子身影对矮个子身影说道。

    “你去房间里找，我去翻仓房！”矮个子身影不满道。

    “老爷说这一趟听我的！”高个子身影不由拔高了嗓门。

    “哪里来的小贼赶进我陆家！”阮姨娘本是因着陆如嫣不喜欢枯叶满院，想着来后院打扫打扫，冷不丁看见两个人影贴着院墙正在窃窃私语。

    “不好，被发现了！”矮个子身影一下子慌了神，“怎么办？”

    “怎么办？跑呀！”高个子声影伸手在矮个子头上拍了一巴掌，“老爷让我们来拿东西，可没让我们当强盗！”说着率先往墙上爬去。

    “想走！”见对方有了怯意，阮姨娘的泼辣劲一下子升了上来吗，她挥着扫帚就朝来人打去，边打边扯着嗓子骂了开来。

    那两个人影为在扫帚的拍打下爬墙爬的十分狼狈。高个子的好不容易翻上了墙，却被闻声赶来的陆依兰一个石子打中了脑袋，“哎呦”一声摔下了墙。陆元霄来迟了一步没打着高个子，一转身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弹弓装上石子朝矮个子“嗖、嗖”的打去。

    矮个子一边躲着阮姨娘的大扫帚一边爬墙，被石子打的“嗷嗷”直叫。好不容易翻过了墙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没用的东西，一屋子老弱妇孺都能被发现！”李家家主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个家丁冷冷道，“就让他陆家再得意几天。”

    陆如嫣晚上回府时，听闻此事只觉好笑。晚饭的时候，陆依兰手舞足蹈的将那两个人狼狈逃窜的样子模仿的惟妙惟肖，逗得一家老小哈哈大笑。

    笑过后，陆如嫣心里清楚，这是林家和李家得了消息等不及了。距离一月之期还剩两天，两天之后一切都是未知。陆如嫣明白这一家老小都很惶恐，而她没法多做解释，只能维持表面的沉稳淡定等着这两天早点过去，心里祈盼着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