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喊道,“我们走!”便大步流星地带着众多军士向山下走去。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这个中年男子的神情突然间已没有了那萧漠的神情,浮现的是满脸的寒霜。
哼!赢之秋,秦宗现在虽已是落叶萧萧,但铁律却没有废弛,你既然有投奔蒙古人的心思,这已是犯了秦律铁规,但我还是不能让你走到叛宗离族的地步,这祖宗福地决不能让你卖给蒙古人,否则,秦宗真是要彻底绝迹于世间,再难延续血脉香火,你既然不肯回头,那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他心中暗付后,便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嘛?”
“回宗主!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一个黑衣人在旁边回复道。
“那就让下面动手吧!”他无力地凄声说道。
“喏!”当这个声音在回复他的同时,他就感到身后一到寒光向自己袭来,他急忙身子一侧,闪向一边,虽然他反映灵敏躲过了致命的一击,但还是被斜劈过的刀锋砍中了后背的,鲜血顿时顺着破损的衣服处喷了出来。
他强忍着剧痛,一个连续的跳跃蹦到了几步之外,转身定睛看着背后袭来的那股杀机。此时,他的身后就是断崖,断崖之下就是涛涛的嘉陵江。
只见他原本贴身的十几个黑衣人,此时已经摘掉了面具,持着刀向自己逼来。
“好嘛!你们也反叛了?真是想不到!”他闪着眼中的寒光,强忍着剧痛,弓着腰,指着几个人颤声说道。
“呵呵呵!我的赢秭哥,这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要忠于秦宗,忠于大宋嘛?人还是要看现实的!”一个声音从山坡下缓缓地飘了过来。
看着去而复返的赢子秋,他悲戚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看来,我还是没算过你,你谋断确实是胜我一筹!唉!真是老天不长眼,我赢秭作为秦宗宗主,一个忠君护国的卫道者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哼,大哥,这是你自找得,你要不起杀我的心思,我也不会如此待你!既然你要杀我,弟弟我也就只能不客气了,只能先下手为强,只不过这种方式好像的确让你太意外,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让你死前知道人心公道是什么?”赢之秋阴声说道。
“哈哈哈…;”他仰天长笑。
看着眼前长笑的赢秭,赢之秋愕然不解。
嬴秭停歇了笑声,粗喘了几口气,指着赢之秋,厉声说道,“人心向背岂能以此而论,你和这些人无非都是一些宵小和悖逆叛宗的小人,也配谈人心公道?只可惜千年秦宗我没能保住,如今反而要毁在我的手里!这是我最不甘心的,赢之秋,不需你动手,我自行了断,让你动手杀我,我真怕脏了自己的魂魄。我虽然败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谋断算计上你虽然赢了我,但你还是算不尽全部事!你要相信,你必最终死在秦宗之手!”
说完了话后,他带着鄙夷的神情看了眼之秋,又扭头看了看涛涛的江水,惨笑一声后,纵身跳下了断崖,坠入江中的身影,片刻间就被涛涛的江水所吞没。
下山的路,嬴之秋一直阴着脸没有做声,他想不通赢秭最后的那几句话什么意思?
一行人夜伏日行地走到了子午谷,过了这个山谷,在前行50里就是兴元府了。
当夕阳垂下时,他们刚走进谷中后,劈天盖日的碎石和檑木就从两侧的山上倾泻而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嬴之秋身边的下属已全部被掩盖在碎石和檑木下。
嬴之秋被压在几根沉重的檑木下,巨大的檑木砸断了他的胸骨,折断的肋骨刺穿了他的肺,尖锐的肋骨断茬穿出了他的胸膛。
他大口地吐着殷虹的鲜血,圆睁的眼睛无神地看着眼前那狭长山崖之上的一线天空。
二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看着她们,眼中充满了恼恨的神色,来人竟是魔大和他的嫂子。
她用那美凤般的眼眸冷冷地看着他,片刻后,带着像是来自冥界的阴冷之声说道,“嬴之秋,料不到吧?你今天能在此毙命?”
“为何如此?”嬴之秋睁着圆目,艰难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哼!为何如此?我来告诉你,这是为了秦宗的千年荣光和证昭历史,你不死,秦宗千年来的传袭就会被你毁了,趁着你还有口气,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大哥提前安排好得,当然也是在我的谋划下,你虽然聪慧,但也更愚蠢!你难道忘了血脉正道嘛?秦宗虽然凋零衰落,已难再起,但自大唐后的祖训始在,“凡非宗主知秦秘隐所地者,毙!而你背祖叛宗,欲投靠蒙古人,你大哥和我岂能让你知晓祖息之地所在,又岂能让你拿祖宗的四个宝物去换取荣华富贵?
你大哥借你的手把我送到兴元府,目的就是让我和魔大彻底脱离这个秘密,也是迷惑于你,只因你太聪明太诡诈,你大哥如不用自己的命做饵,真怕会被你识破,但我真想不到你会杀了你大哥,唉…;…;,这或许真是你们嬴氏一族的宿命,这个宿命到了今时今日就让他彻底结束吧!你放心,今后你的孩儿和侄子不会再遭受这宿命之劫,他们会永远亲如兄弟,不再再彼此之间算计残杀,这千年来摆不掉的宿命我不会再让它出现在我的孩子,你的孩子身上。”
他听到这话后,无力地微微伸出手指指着她,张大着嘴,想努力的发出声,但喉咙间已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有像劲风灌过树洞的呼啦声。
她看着他的神态,带着寒霜般的神情低声说道,“你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对否?”他闻声后,看着她,无力地微微点了下头。
“唉!你既然要走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我的先祖是你们嬴氏先祖的后人,我真正的名字叫范施采儿,她俯下了身子,看着他轻声说道。
他此时心中已然明白,自己还是着了大哥的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一切都是他大哥要灭口全部叛逆的人而所设的杀局,而真正的幕后谋断者是眼前这位,看似柔弱娇媚的嫂子,究竟谁的算计更高一筹,他到死终于明白了。
范施采儿看着已然断气的嬴之秋,默默地回转了身子,看着谷口中那抹夕阳的余光,凄婉地说道,“至此,世间再无人知道“秦秘隐”的所在,秦宗没落了!”
唉…;…;,一声叹息飘散开来。
注:本章节的故事另见苍烟落照之《阴阳双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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