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翎的奇袭来势汹汹,可前锋营既然敢为前锋驻扎在最前头,也绝非等闲,奇袭之下虽然曾一度慌乱,但如何也是沙场身经百战过来的,不过转瞬的光景便回过了神来摆开了阵势。
钟意从没有亲临过这样的场景,营中的将士虽然骁勇,也有景阳和龙甲卫相护,但整个前锋营统共也就这么大,南翎军的猛冲之下不少的兵甲直接涌到了后边,同龙甲卫的杀在了一处,钟意让人护在中央,第一回感受到了自己的碍手碍脚。
有刺耳的响声冲天爆开,是龙甲卫发出的求援信号,只是龙甲卫所在的中军大帐不知能否及时赶到。
景阳挡在钟意的身前,道:“夫人莫怕,营中布防已经及时建立,这冲进来的也不过是南翎这支奇兵里的前锋罢了,郭城中的主力还没有到,咱们的信号已经发出去了,只要撑过半个时辰,他们自己也不敢多留,南翎兵自己就会退回去的。”
比起前头的拼杀惨烈,钟意他们躲在后方情况稍微好上一些,还留有喘息的余地,“既然布防已经建好,南翎兵如何敢发兵突袭?”
景阳道:“估计是那郭城中的主将贪功冒进,不死心想要来试上一试,待战事一了,召前头的人一问便知缘故。”
钟意没有再多问其他的,南翎军的冲击猛烈,流箭四飞,钟意虽有人护着,可也不得不打起全副心神来保护自己。
景阳和龙甲卫护着钟意慢慢往营中的西南方向撤,想要先送了钟意突围出去,却始终难以摆脱南翎军的纠缠,正是胶着之时,远处的空中忽然有什么爆裂响起,冲进了前锋营中的南翎军忽然如潮水般撤退而去。
“怎么回事?”钟意问道。
“应该是我们的援军来了,说不定是大帅过来了。”景阳为了护卫钟意也没有冲到前头去,只远远看着南翎军忽然想被人烧了尾巴一般逃着撤退的模样推测。
“援军来的可比我推测的快多了,难道是大帅早就知道了……”景阳暗自喃喃,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同钟意道:“夫人且现在后头歇一会儿,待末将去前头问个清楚,一会儿再来禀明夫人。”
说着,便往前头而去,留下的龙甲卫依旧是将钟意护在圈内,只是钟意不想景阳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来的是营中的主将,客客气气地将钟意引到了大帐中歇息。
钟意问了景阳的去处,那主将只说景阳是让宁祁的军令召了去,其余的便一句不肯多说。
钟意知晓这大概是宁祁下了什么军令,那主将按着军中的条例自然是不会肯同她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却是难免暗自焦灼,只等到天幕落下的时候,才听得营帐之外一阵骚动。
彼时正是营中生火做饭的时候,白天一场突袭将刚搭建营地弄得一塌糊涂,伙头兵自然也弄不齐整,就只能在外头随地起了大灶来,一阵阵饭菜熟了的味道从帐篷的缝隙中飘来。
外头有将士行礼的声音,钟意在帐内默默听着,然后看着大帐的帘子一掀,一身战甲的宁祁跨着长剑走了进来。
钟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直直的看着宁祁,没有说话。
宁祁也看着钟意,面色有些沉,没有带着笑,便显出了一股冷峻的味道:“现在知道,自己上战场是来碍手碍脚了?”
在帐中待了大半天不出一步,也不问东问西,也不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可是乖巧到不行。
“我……”钟意的眉心拧了拧,然后垂下了眸,轻声道:“我今天也算帮了一点忙了……”
“敦促营地布防的事情?”宁祁的唇角勾一下,嗤笑了一声,“那只能说明你的兵法没有白念。”
钟意撇了撇嘴,把喉中想要反驳的欲\望吞了下去。
“咱们有言在先,到战场上就要一切听我的,若是你不听我的话擅自行动,那么就回去。”宁祁语调带着难得的冷意肃然。
钟意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直看着宁祁,是无声的抗拒。
宁祁仿佛不为所动,只是道:“等会儿我带你回去,明日便派人带你回先回永州。”
钟意仍旧是没有说话,宁祁看着钟意一会儿,终是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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