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乔乔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包食宿”居然是这个意思。
“你说……让我住在你家?”
从在火车站被他接上车,到察觉车道两旁的景色越来越熟悉,最后停在城区那片老房子附近时,她已经隐隐有些预感了,但还是抱着“说不定他只是帮她租了这里的房子而已”的侥幸心理,跟着他往里面走,直到站在这个熟悉的旧门牌前,看见男人开了门,径自帮她拖着行李进了屋,终于不得不认清残酷的现实。
“有问题?”傅司珩提着行李箱跨过高高的门槛,回头瞥了眼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女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扯了扯唇角,佯装不懂她的眼神,“嫌弃我这里太破旧,住不了人?”
“……”这倒不是,他的房子虽外观上比较老旧,但内里显然经过装修和翻新,和外面的高级公寓没什么两样,“我和你一起住,不会影响你写稿子吗?而且,我有点儿怕住不习惯……”
“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住久了自然就会习惯。”傅司珩对她的借口不以为意,示意她赶紧进来,“先进屋安顿,别傻站在门外,不然隔壁老大娘又该说我‘窝囊’,欺负女人了。”
那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看样子,当真是在意得很。
不过他这人的性子里就是有那么点儿大男子主义,听这话肯定是伤自尊了,陆乔乔心笑他太较真了,无奈地撇撇嘴,只好依言迈进了屋里,反手关上大门。
虽然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俩确实就这么住在了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什么时候来烧一把,估计这场游戏就差不多能结束了……
呸!想到哪里去了!
陆乔乔摇了摇头,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杂念甩开,继续削着手里的苹果。
以前小的时候,妈妈总会给她切成兔子模样的,在盘子里摆成一圈,然后捧进房间来让她吃,傅司珩好像也吃过几回,因为有时会来她家一起做作业什么的。
不过这人吃得可随便了,她还觉着可爱得舍不得吃,傅司珩却一口一块地吃掉了大半,见她一脸心疼的表情,还板着张正经脸说“陆乔乔你多大了还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喂!那时他们倆都只是一年级小学生而已,明明是傅司珩自己老成得要命,没点儿童心,倒反过来笑她幼稚,真是烦死人了。
“在干什么?”
低沉的男声忽然在背后响起,把专心削苹果的陆乔乔吓了一跳,险些把自己手指当皮切掉了,停下动作回头瞪他:“你……你走路怎么没点儿声音啊?吓死我了。”
……没声音?
即便他进来的脚步声很轻,但刚才在橱柜里拿茶叶的时候,开关柜门的声音总还是有的吧,她这是想的什么事情如此入神?
傅司珩按开了电热壶烧水,抱臂倚在流理台边看了她一会儿,挑眉道:“兔子苹果?”
“咦,能看出来吗?”她略微惊喜地一抬头,结果力道没控制住,下刀一深,又把苹果块上的“兔耳朵”给切没了,只剩下白白的苹果肉,“啧,怎么这么难切……”
其实傅司珩能看出来真不是因为她切得多好,纯粹是对以前在她家见过的有印象,两相比较之后猜的,见她又切坏了一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那个被她蹩脚的技术折磨得惨不忍睹的苹果拿过来,示意她把水果刀给他。
“干嘛,你会切?”
陆乔乔半信半疑地递过去,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问题简直是多余的——平时看他做菜就知道刀工有多好了,这小小的兔子苹果怎么难得倒他呢?
她在心里默默给他点赞,自己切不来,在旁边看别人做也挺有意思的,边瞧着他变戏法似的切出一只只“兔子”,还边把自己切失败了的喂给他吃,一口塞一块,撑得他的腮帮子都有些鼓。
难得见这张正经脸上露出这么孩子气的表情,陆乔乔莫名觉得可爱,便仗着他嘴里有东西说不了话,也腾不出手来拒绝,一个接一个地往他嘴里喂,晶亮双眸中的笑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傅司珩看她玩得开心,也就由着她了,并非不知道这女人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但若是她喜欢的,能哄她高兴的,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总希望陆乔乔能在他面前能放下一切防备,做最自然的那个自己,而不是端着一些有的没的顾虑,对他有礼却疏离。
切到最后一块时,陆乔乔的失败品也喂完了,看着盘子里一圈儿红红白白的“兔子”,心情愉悦,双手捧着盘子想让他也放里面去。
傅司珩不放,反而作势要送到她嘴里,薄唇微启,望着她低沉地说了两字:“张嘴。”
陆乔乔心里头还乐着呢,不疑有他,张口就往前一咬……
“咣!”
在剧本里写过那么多“气得咬碎一口银牙”的话,今天终于亲身体会了一回,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所以,苹果呢??
她什么都没咬到啊!!!
陆乔乔疼得头皮发麻,猛一睁眼,看到傅司珩那厮拿着完完整整的苹果块晃了晃,眼神无辜、唇角微勾的模样,要多奸诈有多奸诈,顿时气不过了,眼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就要独食的时候,她立马扑过去想先下嘴为强……
咬到了!
陆乔乔乐得不行,满心都是“终于赢了他一回感觉自己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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