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岸这几年感情似乎一直很稳定,这也是陆觐然始料未及的。
外界一致以为然栀基金是萧岸的大金主,实则一直是徐子期在扶持她这小男友,只不过挂个然栀基金的名号,免得生出什么流言蜚语。
萧岸能吸引徐子期这样从小到大都眼高于顶的人,自然有他的能耐。
甚至萧岸今儿的生日,本来徐子期为他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海岛派对,朋友们的机票都订好了,就因为萧岸一句太忙走不开,一切准备便草草作罢,只简单在ktv过一场。
甚至这家ktv都是萧岸自己选的,如此普通的ktv,就算是最好的包厢,被徐子期那身高定长裙一衬,也显得low穿地心。
可萧岸坚持,徐子期便配合。
呵……陆觐然收回目光,再度低头看手机。
当第三声“我不会轻易地狗带!!!!”从隔壁传来时,终于也打乱了陆觐然的专心致志,他皱眉抬头,就见已经忍无可忍的徐子期压着怒火招来服务生。
以他对徐子期的了解,她给出的解决方案绝对是给一笔钱让隔壁的客人换场。
可不等服务生走到徐子期面前,萧岸已冲徐子期摇了摇头。表情还算从容但透着股不容回绝的劲儿,徐子期竟真的摆摆手又让服务生退下。
好在这段小插曲很快过去,隔壁也没再出什么大动静——
那是因为钟有时正嘶吼到兴头上时,老秦的手机响了。
老秦一看信息,吓得当即丢了麦:“我靠!方文盲要来查岗!”
钟有时也赶紧放麦,正襟危坐起来。
老秦拎了包就往外冲,冲到门口才想起来,赶紧刹车回头:“我先回去一趟,你等我回来切蛋糕啊!”
“放心,肯定等你。你别磨蹭了,赶紧的。”钟有时连忙催她。
包厢门无声掩上,老秦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门外。
周遭顷刻间安静下来。
虽然还有音乐声伴着,钟有时却没再拿起过麦。
索性酒还剩了一大半。
一刻钟过去了。
半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真的已不是当年,当年的她如果到了此番境地,肯定电话夺命连环似的打过去催老秦赶紧回来。如今的她,却是手机都没拿起来过,只多叫了一打啤酒,喝掉旧瓶中的最后一口,再开一瓶新的。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她终于有了醉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催着她猛地起身,直奔包厢门而去。
陆觐然出包厢接完了电话,再看一眼时间——已近3点。
也不知道这场局几点能结束,他捏一捏眉心,调头刚要往包厢走,隔壁的门就豁然拉开,冲出来一个酒气逼人的身影,直撞得陆觐然一侧身。
陆觐然不满地回头一看,只见那人直冲另一边的洗手间而去。真是一句道歉都没有……
这素质。
陆觐然摇着头正要收回目光。却是一怔。
恍惚间,刚撞了他的那人,一侧的头上似乎梳着他非常熟悉的造型——
陆觐然一锁眉,便迟疑地跟了过去。
洗手间的门并没有合严,正趴在马桶边干呕的,不正是那小脏辫?
她漱了漱口,脚步趔趄着出了洗手间,陆觐然几乎是本能地,一闪身就隐到了墙边,看着她自顾自回了包厢——
眼看她的身影闪进了隔壁包厢,陆觐然“呵”地一声就笑了。
之前那句“我不会轻易地狗带”应该是出自她之口。
还真是……不会轻易地狗带……
钟有时是真的醉了。
都忘了和老秦的约定,晕晕乎乎地就拆了蛋糕的包装,颤颤巍巍插上蜡烛、点上。
盈盈一簇火光,闪烁得她视线越发模糊。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断断续续地唱了两句,钟有时就不想唱了。
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吹了蜡烛一把摘掉。
“我希望……”
许愿许到一半就没了声。
一秒,两秒,三秒——陷入静止的钟有时就这么头一低,差一点就一头栽在了蛋糕上。
之所以是差一点,是因为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稳稳拖住她的脑门。
彼时,钟有时的脑门离蛋糕不过几厘米。
陆觐然看着这个脑门枕着他掌心的女人——
她想保持这姿势到什么时候?
“喂?”
“……”
没有回音,他不得不加大了音量:“喂?”
依旧没有回音。陆觐然直接手一顶,这女的就靠回了沙发上——
直到这时陆觐然才发现,这女的已闭着眼睛恍若睡着。
竟真的醉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