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的太阳穴,冷冷的看着凌寒。
凌寒立刻停止了动作,咬牙切齿的说:“卑鄙,顾暖,你言而无信。”
顾暖一支枪抵着夏雪的脑门,把另一支枪放在手中把玩着,笑嘻嘻的说:“我怎么言而无信了?我答应不杀她,又没说不留下她点儿什么。”
凌寒听了,脸色大变,怒问:“你要干什么?”
顾暖从靴子里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一脚踩着夏雪的手指,狠狠的说:“留下她一根手指头,让她长点儿记性,知道我顾暖的男人,她不能惦记。”
凌寒怒吼:“你疯了,我不准你这么做。”
见他维护夏雪,顾暖更加来气,邪气的挑眉道:“我就要这么做怎么着?”
夏雪此时已经吓得浑身瘫软,刚才还能在凌寒面前做戏,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哆嗦着,眼泪汪汪的看着凌寒。
凌寒看到夏雪那个样子,心里一阵难过,他痛心疾首的对顾暖说:“好,既然你非要留下点儿什么,那就留下我的手指,我来替她。”说着,从她手里夺过匕首,挥起来就要斩断自己的手指。
顾暖见状,急忙上前一抓,拦住了他的动作,纤细如水葱的手指却握住了锋利的匕首刃,顿时,鲜血顺着匕首刃流下来。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凌寒愣住了,连黑子都愣住了,顾暖忍着痛,眼眶通红的对夏雪说:“告诉你,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下次再招惹我,我一定让你尸骨无存,滚——”
夏雪何曾见过顾暖这样的气势,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向前跑了两步,因为紧张,脚下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然后又站起来,连看都没看凌寒一眼,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黑子急急的跑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他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车上素来备着医药箱,里面的药品齐全。
“你疯了?不要手指了?”黑子一边替她包扎,一边痛心疾首的吼她,这还是性子温顺的黑子第一次发火。
凌寒一直呆呆的看着顾暖染满鲜血的手,掌心血肉翻飞,惨不忍睹,短时间是好不了了,为什么,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居然会用血肉之掌拦住匕首,如果他力道再大一些,匕首就不仅仅是切破她的掌心,而是会将她的手指齐齐的切断。
“还愣着做什么?帮忙。”黑子一看到凌寒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这个男人,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顾暖就没有好过过。
有时候,他在想,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强留这个那人在身边,即使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只是,除了当事人,恐怕没有人能替顾暖回答这个问题。
顾暖低着头,没有看凌寒一眼,虽然她爱他,可是刚才那一幕,着实伤到了她的心,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也会伤心难过,痛不欲生。
凌寒脸上的神色莫名,说不清是愧疚还是痛苦,亦或是矛盾挣扎,听到黑子怒吼,便凑过来,动作利落的帮忙给她包扎。
手终于不流血了,顾暖疲惫的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凌寒,问:“给个解释。”
凌寒低着头,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具尸首,沉吟片刻,走过去,扯开那人的衣服,胸膛上露出一颗星星的刺青。
“这是你的人,他奉命前来刺杀夏雪,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黑子终于忍无可忍了,走过去,一记勾拳砸到凌寒的脸上,瞬间,他那张白皙的俊脸就是一片淤青。
“你混蛋,就凭了这么个劳什子刺青,就能断定是顾暖派来的刺客吗?她要是想杀那个女人,完全可以有无数个悄无声息让她死掉的方法,何必用这样拙劣的,容易被人识破的刺客?你从哪儿知道是她派来的?”黑子简直怒不可遏,他忍受不了凌寒将顾暖的一片真心当做狗屎,真是太糟心了,他和冥天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怎么能让人这么糟践?
“刺客说的。”凌寒低头沉思,他是学侦缉的,知道凡是不能光听一面之词,需要讲证据,无奈,刚才他被愤怒冲昏了头,竟真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可疑之处。
黑子简直要冷笑了:“你简直就是个混蛋,顾暖她是怎么对你的你不应该不知道吧?一个刺客,完全可以由别人伪装,给你一份假口供就可以了,你不糊涂啊,怎么就能在这里犯迷糊呢?”
顾暖抬起头,已经恢复的平静的脸上无波无澜,目光淡淡的看着凌寒问:“是夏雪说的?”
“不是她。”凌寒下意识的为夏雪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