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金纳德坐着观光车过来了。观光车缓慢前进,司机尚未停车,雷金纳德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下,走了几步后,拄着拐杖笔直的站在坑边。
“这棵老榆树有多高?”
“嗯......我想六十四英尺。”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少年时曾测量过庄园每栋建筑物和每棵树,现在看来派起用场来了”
“好极了!”
夏洛克在雷金纳德书房里找到了两根钓鱼竿绑在一起,正好六英尺,然后带回老榆树遗址。将一筒卷尺抛给巫真,巫真接住,蹲下测量钓鱼竿阴影。
“九英尺。”
夏洛克飞快测算报出一个数字:
“九十六英尺。”
然后开始测距九十六英尺到达的地方。
“我的墙根?”
雷金纳德疑问?
“闭嘴,马克,你影响我思考了”
夏洛克盯着墙角一个锥形小洞眼睛发光,从怀中掏出袖珍指南针开始定方向。
“马克是谁?”雷金纳德·马斯格雷夫大声问道。
“他办案的时候喜欢安静,我们尽量别吵到他就好。”
这还是好心的哈德森太太告诉她的。
夏洛克手握指南针站在石板铺的甬道上,用他那如同奏乐一般低沉的声音道:“这不可能!”古老的灰色石板被水泥铸在一起,被众人几百年践踏过的痕迹深深遗留在上面,不可能被人轻易移动而不露痕迹。换而言之,这不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就在此刻,巫真看到夏洛克趴下,整个修长身子几乎贴到地面,用修长手指在石板上敲打,附耳倾听,神色认真专注。
“在下面。‘就在下面’”
“是个密室吗?中国古代经常有的。”
“我记得这些古堡下面有石窖的,跟我来。”
夏洛克一行三人拿手机手电筒照亮迂回曲折的石阶,下到石窖里。
石窖很明显被人动过了,石窖地上堆满了短木头,只有一块地上被人特地收拾过,被腾出来的死伤掠出一大块重石板,石板中央安着生锈的铁环,被一条厚黑白格子布围巾束缚着,
“那是布伦顿的围巾,他来这里干什么!”雷金纳德认出那条围巾,怒火升起,身为管家,布伦顿彻底背叛了他。
“真,你可以打电话吧苏格兰场警官叫来了。”夏洛克试着提了一提绑在铜环上的围巾。他的力气很大,围巾绷成一条紧直的线,厚重石板与铜环摩擦咯吱响,却只提升了一点距离。巫真注意到,石板与地面接缝处并没有应有的积累多年的尘土,这石板最近被人打开过。
谁打开的?
巫真掏出手机,按照习惯拨出号码,然后想了想,删除重拨。
英国报警电话和中国是不同的。
“喂,是警方吗?”
不一会,两名人高马大的警察到来,一起使劲提住围巾,终于费力将石板挪开。
石板下是一个黑洞洞的地窖,两只警用手电与三个手机手电筒一起照进地窖。
里面有一个箍着黄铜箍的矮木箱,箱盖被打开,锁孔上插着一把形状古怪的老式钥匙,箱子底板已经烂穿,青灰色木菌和英式旧式硬币散放在箱底。旁边有一个不明物体黑乎乎的一团,蜷缩在木箱旁边,像是个人形,穿一身黑衣服,蹲在那里。前额抵在箱子边上。
雷金纳德认出了这个不明物体是谁。忍不住道:“天,布伦顿!”
布伦顿到死,都抱着他的“宝箱”,但宝箱里面什么也没有,是被搬运出去了。还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空箱子。
他死前是怎么想的呢?是否经历了绝望,才会以那样一个姿势作为死前最后姿态。
“死亡时间在几天之前,没有伤痕,地窖供氧不足,有可能是被憋得窒息而死。”
巫真检查完,做完笔记。放下捂口鼻的白布。
夏洛克坐在墙角的木桶上——发呆。
好吧,他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案子还没有破。”巫真说。
所以他才在这里思索。
沉思中的夏洛克抬头注意了巫真一眼,只一眼,一秒之后他又回到自己的思维殿堂,若无旁人。
事情还远没有完结,他们按照你点钟的提示线索寻找到了同样为寻找密室费足心思的布伦顿,的尸体。目前的迹象来看布伦顿是不可能一个人打开石板盖的,布伦顿很可能寻找到了帮手,谁呢,也许是那位传说中深爱布伦顿却失却踪影的女人雷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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