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怀疑干儿子董渭,董卓端起茶杯,饮一口热茶,说:“先生是多虑了,即便有这些疑点,也只能说董渭是为了寻找一条进身之路,谋得后半生的衣路饭碗,寻一口饭吃,也是人之常情嘛。”
“大人,你仔细想想,”曲攸先生严肃地说:“了悟禅师给你的偈语上说‘螟蛉暗中噬’,这‘螟蛉’一词,就是指的义子,这正是你的干儿子董渭。”
“哦,”董卓打断曲攸先生的话,向他解释说:“你说起了悟禅师的偈语,我这才明白了‘螟蛉暗中噬’的寓意,这螟蛉当然是指的董渭,‘暗中噬’是指的他在暗处,这阴暗之地即茅厕,噬者,吞咽粪便也。”
原来,那天接待了京都来的使者,见了皇帝的敕书,晋升董卓为并州刺史。当晚,郡守大人一时高兴,在款待使者时多喝了几杯酒,受冬时的寒风一吹,竟然病倒了,受了风寒。
为了照顾郡守养病,董渭前后左右忙碌,请医煎药,端汤送水。然而,一连几天,终不见好,董卓心里焦燥起来。
这天,正要便溺,因是拉屎,便叫董渭回避。董渭扶义父如厕,说:“我看看父亲大人粪便的颜色,才好为父亲诊病。”
父子二人搀扶如厕,董卓遵嘱,硬是将大便拉在地上,没拉入粪桶内。
董渭伸手蘸上粪便,放进嘴舔掉。
董卓没想到义子这样诊病,大惊:“你怎么尝我粪便。”感动得几乎掉泪。
董渭舔干净手指,让董卓观看,手指已净,而粪便上的指印凹痕鲜然在目。
董渭断然地说:“父亲放心,你的病不久便会好的。”
董卓回到卧榻,询问:“孩儿,你如何知道呢?”
董渭说:“我曾听医生说过,大粪,是人众韫化五谷的残渣,体健者其味重,体病者其味轻,儿子刚才尝了父亲的粪便,味酸而稍苦,可见没什么大碍了,不两天便可痊愈了。”
董渭扶董卓上榻,这才挥动扫帚,将茅厕内粪堆扫进粪桶,盖上木盖。董渭这一番表现,对父亲的忠诚,让董卓大为感动。
普天之大,即便是亲生儿子,又有几个能象董渭那样以舌尝粪呢。董卓听说大病将愈,去了心病,不两天,果然即康复。
康复当天,董卓即任命董渭为晋阳郡步兵都尉,掌管全郡武装力量,监管全郡捕快狱警。其权力已在亲弟弟董旻之上。
这边,郡守为干儿子的赤诚所感动;那边,干儿子却为董卓的痴愚而窃笑。
其实,奸佞狡猾的董渭哪里会是坦诚的尝粪之人呢,这是李儒早为他设计好的一场把戏而已。俗话说:“把戏把戏,原来是假戏。”把戏和观众之间就隔着一张纸,不管什么样的把戏,只要点穿了,便不能迷惑人了。
彼时在厕间,董渭蹲下身子,伸出中指,蘸取粪便,抬手之时,便将蘸有粪便的中指收拢,屈藏掌中,伸出没有蘸粪的食指,放进嘴中,假装吮舔。
董卓不明究里,以为世上真有愿为其尝粪之人,如此忠诚不二,怎能不让人感动。
董卓被干儿子的赤诚所迷惑,失去了本性。他也不仔细想想,世间上但凡神经正常的人,哪有尝粪便的,更哪有尝粪之后而不呕吐的正常人呢,除非是疯子。
世间上但凡神经正常的人,尝粪之后,无不为之呕吐得翻江倒海,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非此,那才是怪事。可惜聪明的董卓,居然就相信真会有人为他尝粪,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曲攸先生听了这段故事,不为所动。提醒说:“大人,你不觉得董渭的表现和前朝故事中的勾践如出一辙吗。”
董卓笑笑说:“前朝勾践尝没尝粪便,我不知道。渭儿尝粪,乃是我亲眼所见。能为父亲尝粪者,以天下之大,就是亲生儿子也是很难办到的。即便他仿效的是前朝故事,我也认可他的忠诚。再说,以董渭的识字不多,怎么可能知道这前朝故事呢,就算他晓得这前朝故事,能为老夫尝粪,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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