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吕布听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只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凉,若是在太平盛世,说出这种话来,早就以谋反之罪诛灭九族了;今逢乱世,渭阳君的话其实就是太师董卓内心独白的翻板,心头虽然恨恨然,却又不得不承认董白的话完全是事实。再看旁边垂手侍立的刘靓,眼里已是含满泪水。
“大将军请坐!”董白挥手喝令众丫环:“你们都下去吧!”
绣阁内早已是香烟缭绕,芳气袭人。席桌上佳肴罗列,美酒斟满。董白指着热气腾腾的美食说:“早就听说大将军莅临,小女子早已烹好菜品,恭候多时了。”
董白递过酒樽让吕布满饮一盏,又拈上一腿肉让客人品尝:“快尝尝,这是大将军来长安途中打下的大雁,小女子腌卤好,熏制多时,等候大将军来,却总不见哥哥身影,这不是都放置一两年了。”
董白语气中透出哀怨:“这是货真价实的天鹅肉呀,只有大将军这样的英雄才配享用。”
以东汉时的腌制水平,生鲜肉品是不是腌制后能收藏一两年,或者董白手上的肉是不是当年吕布一箭射下来的大雁肉,只有董白心里清楚。反正为了表白自己委身相许的心迹,董白是什么样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只要能骗到大将军就行了。
“哈哈哈哈。”吕布几盏美酒下肚,被董白恭维得忘乎所以,没了顾忌,爽朗地大笑起来。“既然渭阳君这么有心,末将这就不客气了。”吕布此时放心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董白见吕布此时没了顾忌,拉着他的胳膊,频频敬酒,乜斜着双眼问:“大将军屡请不来,是不是觉得小女子进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难入法眼,故尔屡屡不愿赴约,让小女子空候多次。”
“这,这这……”吕布慌忙表白:“渭阳君年少风流,文采英名不输男儿,吕布早想领教,岂敢有意爽约,实是太师不让……”
“哼哼,”董白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别看她表面上装得天真烂漫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里清楚得很,能与大将军婚配,可以说门当户对,却并非郎才女貌,以吕布的名望,他怎么会甘心与这样的女子捆绑在一起。董白打断吕布的话:
“大将军是高傲的人,怎么会把小女子放在眼里呢。若真要有心赴约,那里会抽不出时间呢。不过,天涯芳草,还怕没人动心吗。只要是花,不论美丑,总会有蜜蜂来採的。大将军视小女子如敝履,却有人对我董白垂青。前日太公对小女子说,大将军李傕早已垂涎小女子多时,已多次向太公试探,若是太公应允,不日便将送来聘礼。”
李傕是董卓的心腹大将,在没有收吕布为干儿子之前,是统率兵马的大将军,至今仍然被董卓甚为倚重。要将孙女许配给李傕,结成李董联盟,抗拒各地军阀,以董卓的心机,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如董白所言,有了这样的政治联姻,则必将冷落吕布,让大将军的权力地位受到挑战。
谁都清楚,政治联姻的盾牌,必然比干巴巴的一个干儿子的称谓要厚实得多。吕布尽管无意于董白,但对李董联姻,心里还是充满了醋意。一时慌了神,也不晓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赶忙追问道:“渭阳君答应太师没有?”
董白欲擒故纵,傲然地一昂头:“渭阳君虽不是天上的凤凰,却也算得上人中麒麟,除非盖世无双的英雄,怎配骑乘玉麒麟。”
吕布听对方这么一说,这才稍稍的放了心,轻轻抚着董白的手说:“渭阳君真是慧眼识英雄。”
董白见自己虚设的一个空话,居然让吕布深信不疑,心中一阵狂喜,俯身倚在吕布身边,不露声色地说:
“李傕武莽村夫,尽管太公倚重,我渭阳君却并不垂青,天下人谁不知道,谁得到我渭阳君,谁就得到了半个郿坞,甚至,也可以说是得到了茫茫东汉的半壁江山,我董白可不愿草率嫁人,况且我心中早已有了自己心仪的英雄,我要把这半壁江山送给他。”
这个颇有心计的女子手抚吕布的脸颊,再抛媚眼。此时,被酒精烘烤的吕布早已乱了方寸,没了顾忌,伸手把董白拥在胸前,嬉皮笑脸地问:“渭阳君看吕布可否称得上英雄?”
董白挣开身体,起身去关上绣阁的木门,转身对吕布娇滴滴地说:“将军正是小女子心中的英雄,小女子非大将军莫属。”说着,扑到吕布怀中,伸手解他腰间的佩带。
吕布拥着董白,一对男女,忍受不了酒精考验,两个火热的身体就在绒毯上滚着一团。
香烟袅袅,垂帘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