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满心欢喜地送走了吕布,急急忙忙返回后堂,刚踏上廊沿下台阶,突见一人在后堂中窥视皇帝诏书,那家伙见主人返回,急忙跳窗而逃。
王允大呼:“捉贼!”冲进后堂,收好诏书,抽出墙上宝剑,紧紧追去。那贼人身手敏捷,闪身没了踪影。王允远远认得,此人正是董卓前年送来服侍王允的童仆王仁。
刀锐事件之后,王允也曾怀疑过此人会不会是董卓派来的卧底,后来因杂事多,况且送走貂蝉姑娘之后,家中再无机密大事可以商量,也就把这事给淡忘了。没想到今日之事果然坏在此人身上。
那人逃到后房,紧闭房门,急匆匆扯下衣襟一块,用毛笔舔了舔几近干枯的墨水,急写密报。
毕竟事出紧急,无法书写长篇大文,王仁匆匆画就密讯,打开鸽笼,把布襟捆绑在信鸽脚上,扬手放飞。
此时王允赶到,一脚踢开木门,冲过去一剑猛刺,王仁鲜血四溅,已经放飞信鸽,倒地身亡。王允伸手欲捉信鸽,那鸽振羽高飞,展翅消失夜空中。
王允俯身观看破烂几案上墨迹,了解密报的内容。浸透几案上还鲜然可见印痕,失声大叫:“糟了,此子坏我大事,已然通报董卓老贼,我辈杀贼不成,反遭祸殃。”
看了看倒卧在地的尸首,吩咐匆匆赶来的老仆王寿等人:“把这逆仆拖去乱坟岗掩埋。千万不要惊动了别人。”
王允出门仰望星空,闪烁高天,两眼茫然,一时没了主张。因事出紧急,灵活善变的头脑居然想不出一条万全之策,无奈之下,只得连夜赶往尚书府。
尚书杨瓒听说司徒夤夜造访,知有紧急事态相商,翻身下榻,衣冠不整地就将王允接进密室。
王允喘息未定,忙将王仁信鸽传书,密报董卓之事说了一遍,与杨瓒商量对策。杨瓒听后,两眼发愣,似乎还停留在刚才的噩梦之中,好一阵才叹息说:
“没想到在此关键时刻出此纰漏,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董贼命不该绝,也是我辈命蹇事乖,该有此劫,奈何。”
两人默默对坐,四目相向,良久无语。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鸡啼,天将破晓,时不我待。也是急中生智,杨瓒一拍脑门,叫一声:“有了!”拉起王允就走,二人急匆匆来到书房。
杨瓒说:“一声雄鸡啼,唤醒梦中人。我突然得一计,能否补救,在此一举了。”
杨瓒铺就绢帛,书就密笺一封,铃上红印。墨迹未干时,即洒上泥土灰尘,浸入茶水中浸泡有顷,然后捞出晾干,递给王允。王允望着这封做旧了的书信,茫然不解地望着杨瓒。
杨瓒轻声一笑:“司徒还记得张温被杀之事否?”
去年,张温与袁术结盟,组织起反董贼的统一战线,书信往来时因通讯兵误送,信件落到了吕布手中,吕布立即将书信密报董卓。董卓因为当年接管皇甫嵩部队一事,本来就与张氏有过结,正为之苦恼:急于下蛆的苍蝇找不到有缝的蛋,就以此为借口,在宴请百官的时候,将张温斩杀于酒筵厅上。
王允收好密信,点头称许:“事态逆转,全靠此件了。”抽出宝剑,划伤自己手臂,稍稍包扎,即忙告辞。
杨瓒送出尚书府。轻声叮嘱:“司徒大人速速去见董贼,救奉先,挽狂澜,不然,恐为时已晚矣。”
此时天已渐亮,王允匆匆回府,稍稍梳洗,即忙驱车直奔太师府。
“司徒这么早行色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半路上,迎面而来的徐荣拍马拦住去路,对王允皮笑肉不笑地说:“太师特命我来有请司徒大人,委屈司徒随我去太师府,董公有话垂询。”
两边的卫士急忙围了过来,要把王允拉下车,扣押着前往董府。
王允挥手一笑:“我正要去面见太师,有密事相报,尔等休得无礼!”
徐荣喝退兵士,押送着王允,将他“请”到了董卓面前。
董卓接到王府卧底的密报,大惊失色,此时脸上布满杀气,焦燥不安,时恨时叹,时走时站,全无主张。吕布已被五花大绑,被两壮汉押在一边,旁边站着谋士李儒。
吕布一见王允前来,如同遇到救星,急忙高喊:“司徒救我,司徒救我。”
王允故作大惊:“太师为何迁怒奉先。”
“司徒你自己看吧,”董卓不冷不热地说,他倒要看看能言善变的王允又将如何表演。一挥手,李儒递来一块布帛,正是王仁借飞鸽传来的书信,展开看,上面并无一字,只是一个图案,上面由一个“口”字,下面一个“苫”字组成的图案。
王允早就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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