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八,宜扫舍,宜祈福,宜动土,宜纳财,宜——开市。
寅时刚过,天色仍是一片昏暗,上元城百姓还各自沉醉在昨夜的噩梦﹑美梦或是春梦中,舒琴一干人等便已开始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胖墩拿着以前的旧衣服当抹布,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用比擦脸还要认真地态度将整个铺子擦了三遍,效果闪亮得如同云积寺里和尚的脑门;小狗子拿着扫帚将平整的地面翻来覆去,扫了一遍又一遍,干净得估计可以用舌头舔上一舔。
黑牛﹑小葛﹑林根……个个忙得不亦乐乎,就连萧延嗣都在奋力地刷着碗。
舒琴却躺在桌椅拼凑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不是说舒琴要刻意偷懒,而是他们一个个争着干活儿,倒叫舒琴无事可做,索性补眠了。
卯时,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熹微的晨光里,玄元街上的茶寮酒肆纷纷打开了门,准备开始一天的营生。
云山青石铺造的宽阔路面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拉着驴出城的,提着篮买菜的,摇着扇子闲逛的……若无意外,上元城中的这一日将如同过去的千千万万个日子一般,充满的喧嚣地循环往复,充满热闹地平凡演绎。
只可惜,今日二月初八,它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
“铛……﹗”胖墩一棒槌敲在铜锣上,开始按照舒琴给的台词吆喝起来。
“春风又绿江南岸,玄元街头落神仙;何家香味飘上天?原是舒氏阳春面﹗来来来﹗舒氏阳春面今日开张,一碗神仙面只要十文钱,各位看官走过路过莫要错过﹗”
好一番吆喝后,结果最先进店还是昨天问字的那两个书生。
这俩书生平日里也没啥别的爱好,就对这些附庸风雅之事上心不已。昨夜里,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书法大家,两人都兴奋难耐,翻来覆去,一夜未合眼。今个儿天还未亮便早早起身,相约来店中好见一见这真人。
谁知刚进一店中,险些花了眼。只见十几个翩翩少年郎一字排开,呈夹道欢迎之势。他们本就个个生得一副好皮囊,如今摆在一处,更是具有极大的冲击力。
舒琴见来者是昨天的两个书生,便似笑非笑地拍拍萧延嗣的肩膀,“这俩交给你啦。”
萧延嗣皱了皱眉,却不想搭理。
“他们哪里是真正对学问感兴趣?若说真爱好书法,早自备好笔墨前来问道了。今日这般,无非是想凭着和所谓的“大家”搭上一点关系罢了。要么趁着这点际遇搏个前途,要么好向同窗一番摆弄炫耀。”说罢,萧延嗣回去接着刷碗,从头到尾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们。
萧延嗣话说得很是难听,两个读书人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就这么明晃晃被人戳穿,脸色十分难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想着两人毕竟还是开张的第一波客人,舒琴当起和事老来,拉着两个书生道,“咱先吃碗阳春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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