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马车行了好久,传来马夫“吁”一道吆喝,马车慢悠悠地停了下来。忽略沈嫣和沈静舒的小吵小闹,一路上倒也平静无澜。
裘人拨开帘子:“小姐,一切都好。”裘人早早四处观察这个清泉寺,四面空旷,似乎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沈清玉点头,搭着裘人的手下了马车。沈嫣和沈静舒在侍女的搀扶下也陆陆续续下了马车。
待沈清玉看像清泉寺外头,不禁一阵恍惚。草长莺飞三月天,无比蔚蓝的天穹,几朵白云随意飘荡,到处一派祥和。青青的小草,破土而出,偷偷的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百花盛开,婀娜多姿,仿佛一个娇艳的少女。可谁又会想到,这美不胜收的美景下藏着深深的杀意。
沈嫣看到这景象才是一呆,继而惊呼:“好美!”说完蹦蹦跳跳走进花丛中,嫣然一笑,在百花中相得益彰,人似比花娇。沈清玉一叹,沈嫣这率性没有丝毫闺阁淑女的仪态,却是她羡慕而做不出的。
再看向沈静舒,沈静舒俯下身子用鼻尖嗅了嗅一朵纯白的小野花,也是一番柔美的风景线。沈清玉薄凉一笑,她的两个好妹妹什么时候在她面前有过这样的少女情怀姿态。忽地自嘲,自己又何时在她们面前倾诉过少女心事。她们注定是敌人,或许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沈清玉目不斜视地走进清泉寺,她才不在意。
一个素衣尼姑领着一众小尼姑走向沈清玉,尼姑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痕,若忽略那疤痕也是个清秀美人,她脸上清清淡淡,轻轻对沈清玉颔首。
沈清玉心里惊讶,面上却不显,微笑点头。尼姑眼里极快闪过一丝满意,继而一阵可惜,却快得让人觉察不到。沈清玉只听尼姑清冷道:“沈大小姐,开始吧。”
沈清玉微施一个礼,微笑:“玉娘在此谢过师太了。”尼姑眉头一皱,还是清清淡淡:“叫贫尼素缘就行了。”沈清玉看向二夫人和三姨娘,二夫人高傲昂头,三姨娘娇柔一笑,一副平淡的样子。沈清玉心生纳闷,是她们藏得太深还是这尼姑没有异样。
突然,一阵马痛苦的撕裂声。一凶神恶煞、青面獠牙的黑衣劫匪拎着车夫血淋淋的头进来,车夫眼珠瞪大,很明显死前受了很大的痛苦,鼻孔不断流出鲜血。一群女眷一惊,个个惊慌失措地躲了起来。
沈清玉看着车夫血肉模糊的脸,心里一阵恶心,她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才勉强没有吐出来。劫匪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扫了一下人群,看见沈清玉双眼一亮。满是横肉的脸上满是狞笑,一把车夫的脑袋扔到地上。车夫的头咕噜咕噜滚来滚去,脑浆鲜血沿地到处都是。
沈清玉强忍着虚脱悄悄取下锋利的簪子紧握手里,裘人忙上来掩住沈清玉,身子却抑制不住瑟瑟发抖,沈清玉心酸,这个傻丫头。
劫匪直奔沈清玉,淫荡地大笑起来:“哈哈,小美人到这来,大爷让你舒服舒服!”沈清玉咽了咽口水,扫过众人,她们脸上虽有惊慌,但更多的是薄凉的笑意。沈清玉凄凉一笑,果然阿!果然她们个个都知道,就他们主仆是傻子任人宰割。
亏她沈清玉愚蠢至极,还想姐妹情深的套路,她是蠢!蠢到无可救药!
裘人忙把用身子挡道,声音害怕颤抖起来带着哭腔:“你要做什么?”
劫匪不耐烦,熊掌一挥,裘人应声倒在香烛上,沈清玉只听到皮肉烧焦的声音,裘人伸手一摸,全是烤肉残留下来的鲜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劫匪开怀大笑:“叫你挡大爷的路!”径直走向沈清玉,沈清玉看着裘人,双眼发红,寒意切切,劫匪似被惊了一下,回过神又火急火燎地想去撕开沈清玉的衣服。
沈清玉侧过身子,冷冷笑道:“就凭你小痞三也想碰我,做梦!”劫匪大怒,狠狠甩沈清玉一脸,沈清玉只觉得耳光嗡嗡直响,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劫匪猛地扑向沈清玉,欲想撕开沈清玉的衣服,“噗”的一声轻响,利刃已经没入了他的体内。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叫喊,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静静地,静静地望着手中紧紧攥着簪子,正在不住发抖的沈清玉。
劫匪的血喷涌而出,鲜红的,温湿的血就这么溅了沈清玉一身——头上,脸上,身体上,都溅满了他温热的血液
劫匪挣扎,沈清玉一咬牙狠狠把簪子深深逼近,劫匪来不及闷哼就死去。沈清玉忙跑过去看裘人的伤势,裘人紧紧捂着脸,从指缝间还是看见那一块烂一块焦的肌肤,皮肤在滋滋作响,痛苦地在地上呻吟。
门外的侍卫这才缓缓赶来,齐齐跪在地上。
沈清玉紧握双拳,心底生出一股无法抵挡的恨意,眼带滔天的恨意扫向人群,一字一顿地说道:“今日我沈清玉立誓,参与此事的人我定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沈清玉布满鲜血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怨毒,血色的眸子看不到黑色的瞳孔,眼眸却亮得发光带着嗜血的癫狂,沈清玉仰头狂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凄凉和酸楚。众人心里一惧,害怕地退后一步。
就在这个诡异安静的气氛下,一道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沈子川的小斯撑着最后一口气一步一个踉跄地半爬半走地进来:“小姐,快!快!快去救少爷!”只见他背上满是刀痕,腐烂流脓,溃烂一团,艰难地说完就双眼一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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