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城的沈清玉,倚在窗前,望着皎洁如玉的月光,心头思绪万千。
少女黛眉轻蹙,眼神迷离,浑然不见平日杀伐果断的模样。神情懵懂,宛若初生的婴儿,难得一见的微怔,倒也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媚态。
沈清玉也不知维持这个姿势多久,就连手臂发麻也毫无知觉。
此刻的沈清玉是静态的,静得像一幅以碧水蓝天为背景的画。
画里的少女皮肤白皙如璞玉,睫毛密长,眉心朱砂增添几分丽色。她挺直的肩背绷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微微侧首,神情迷茫而不解,只叫人心觉侧颜精致美好。
沈清玉后知后觉终于觉得柔夷酸痛,转过身来,回头就愣住了。
她的床榻上帷纱全都挂紫色的梅花流苏,每个流苏在月夜中发出五颜六色的璀璨光彩。
细细碎碎的流光溢彩,一闪一闪,蕊成沈氏玉娘四字。微风吹过,流苏随风调皮摇曳,让人叫绝的是沈氏玉娘四字也随风摆动,不见凌乱。
每个流苏里面都藏着一颗微小的暖玉,晶莹剔透。细小的暖玉还刻着沈清玉平日抄写的一句书经警句,暖玉下还镶嵌着白净长穂缎子。
整个闺房熠熠生辉,仿佛把天上的白月光搬了进来,无暇清凉。
可见这出法子来布置之人心思柔软到何等程度,对沈清玉又是何等的喜爱,才会一刀一眼细细雕刻,一点一滴镶嵌这细长又繁杂的缎子。
沈清玉静静着站在那里,嫣然一笑,眼里晶莹的光泽流动,宛如一个玉人。即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风姿绰约,神韵奇秀。
静静地,静静地,沈清玉就站在那里,展颜不语,仿佛岁月静好,任何其他事物都无法在她内心激起任何波澜。
沈清玉极缓极缓地走过去,仿佛怕惊扰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待走进时,慢慢停下,细细观摩。
刚刚所有复杂的情绪,怅然,逃避,哀愁,一下子都消失得九霄云外。
取而代之的是,欣喜,感动,还有坚定。
沈氏玉娘从来都是敢爱敢恨,惊世骇俗的大澜国第一怪胎。
既然有一个对你这般好,而自己不厌恶,并且有异样的情绪破土而出,那她为什么不勇敢点?那她还矫情什么?
她就下了豪注,赌上一生又如何?
沈清玉这时也不想探究远行的他如何想到这些,远行忙乱的他又是如何费劲心思,笨手笨脚地把暖玉放进去,他又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镶嵌这繁琐的缎子?
沈清玉此刻只有种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的疯狂念头,她想和那个素未谋面的黑衣人举案齐眉,一直到天荒地老。
远在暗处的萧风萧宁这一对活宝在树上窃窃偷笑,你挤一下我,我推一下你,好不欢脱。
萧风忍不住了,低声咒骂:“别推我,我就要掉下去了。”
萧宁也是一脸不忿:“你别挤我才是!”
说罢两人的头争先恐后向前探,生怕错过沈清玉的每一个表情。
萧风一脸惊讶,啧啧叫奇:“你看咱们殿下还会讨姑娘欢心,你看夫人笑得多甜蜜。”
萧风眼珠子转了转,贼溜贼溜地和萧宁说道:“欸,你有没有发现夫人越长越国色天香了?”
萧宁大掌重重拍了萧风的头,义正言辞道:“你这淫贼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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