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前奏

    众人不知所然，愣愣地看着沈清玉与赵嬛，着实是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赵嬛心里一怔，听着沈清玉无喜无悲的话，像是被一记闷雷劈中一般。

    以后再也不会错了？

    她直愣愣地看着沈清玉，突然觉得有一种悲凉在心里油然而生，好似一旦错过也不复存在一般。

    沈清玉看着赵嬛的反应，心里的讥讽更甚，红唇轻启，唯有二人才能看见的弧度。

    为什么？

    赵嬛这才真真切切地看清沈清玉重复的话，心里一阵地酸涩与愧疚，那是为什么？

    兴许是她一直活在沈清玉的阴影下，看着沈清玉一路芳华，高高在上，她抑制不住地扭曲与颤抖，尽管沈清玉对着她多加照顾，百般护着。

    但在她眼里，当这种照顾掺杂了更多的东西时，人心是会慢慢变的。她慢慢发现，这种照顾只是顺手而已，自己可怜所以沈清玉顺手帮个忙，她没有感受到沈清玉把她放在心上的感觉。

    祸根一埋下，便是疯狂地生长，膨胀，直至长成一个扭曲的恶鬼。

    赵嬛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的愧疚全然不见，余下的只是一阵恶毒的嫉恨与贪婪的亮光。

    沈清玉秋水剪眸直勾勾地看着赵嬛，似乎在一刹那明白了，勾起红唇自嘲。

    她笑着仰起头，风微暖，却是感觉到有一丝冰冷的泪意在媚眼末梢湿润。

    她还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赵嬛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宫婢推进藏书阁，也可以毫无自觉，事后还要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为什么赵嬛可以弃她们十几年来的情意不顾，硬生生地往她的心窝子捅刀。

    赵嬛冷漠地撇过头，看着沈清玉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扭曲的快感，像是一个摄魂的恶鬼一般，把她的理智烧得全无。

    长公主看着沈清玉，雍容华贵的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不知是嘲讽还是劝慰道：“这女儿家的别扭，过了便是天晴。”

    她转身看向身旁的乐师：“来人，奏乐。”

    竟是直接揭过此事。

    不一会儿，丝竹管弦之盛响起，潺潺入耳，优美动听。

    众人诧异归诧异，心知长公主与荣华郡主的斗法远远还没有结束，三三两两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眼里的期待与诡异。

    裴翌紧紧握住指节分明的手掌，清脆而凛冽的声音格外清脆，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清玉，浑身的寒意骇得身旁的人大惊，彻骨冰冷。

    沈清玉察觉到裴翌担忧的眸光，轻轻一笑，笑靥如花，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裴翌抿了抿薄唇，看着沈清玉目光沉沉，长眉如峰，很明显是带着淡淡的不悦。

    赵嬛极快地看了裴翌与沈清玉的眼神交流，心里妒忌森森，她银牙几乎要咬碎，因着惧怕裴翌的缘故，连忙侧过头掩饰自己眼里的恨意。

    恰好迎着长公主的眸光，只见长公主诡异地对着她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赵嬛心领神会，眸光落在不远处的祁和与荣浔身上，冷冷地一笑。

    沈清玉啊沈清玉，只要是让你痛苦的事，一切又是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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