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知行神色飞扬地说完,夜色已深。
云知谨明日要去北郡公差,临走前顺带把还喋喋不休的云知行也抓回北苑去。
云之贤听了个圆满的故事,内心欢喜睡意全无,拿着凌樱的婚服画稿修修改改。
洗漱完回房,余光瞥见圆桌上放了一块东西,还压着张纸。
云知行走近一看,是一块玉佩,压着的白纸条儿上写着:暂借予你,来日自行取走。
呵!好大的胆子,云府真的任由你来去自如么,上次警告你你当我放个屁?
云知行难得来脾气了:小爷我真的要出手了!
第二日,云知行大清早来敲云之贤的门,见到云之贤后直接挂出玉佩,皱着眉头大声嚷嚷道,“长姐的那块呢?”
云之贤从化妆盒下层的锦袋中拿出,递给云知行,“怎么了?”
一把拽过来,云知行作势要掷出去,“扔了,心烦!”
云之贤赶忙拦住他,一把抢过两块玉佩,不悦道,“你魔怔了,大清早发什么疯?这是娘亲生你那年景世伯家送的礼物,就算你不喜欢也该好好的收起来,摔了是什么意思?”
云知行一听,嗯?啥!是景家送的?
他还以为是谁无聊透顶,没有意义地寻了块差不多的料子,又故意仿了他长姐这块宝贝玉佩的刻工呢。
给他玉佩是几个意思呢?莫非……
脑洞大开的云知行皱眉,凶巴巴道:“那长姐都给收着吧,我看着烦死了,先回军营了,晚餐见。”
说罢,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骑着专属坐骑小花马颠颠地回到军营,撩开营帐的门帘,抬眼瞧见商梓背着身在配药,云知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师父,这世上有易容术吗?”
商梓耳力好,听脚步声就是知道是云知行来了,但仍被突然的声音吓得手微震,药粉撒了不少出去。
“那只是古书有记载,现今并未见得有奇人会使易容之术。”
“是吗?”
云知行当然不信,只是不再问下去了。
停不住的八卦小马达——云知行开始在白日里的“天才小药童”和夜晚里的“分析小神探”两个角色中互换。
云知行正是拔高长身体的时候,虽然有些挑食,但总是很听云之贤的话,该要补充的营养也是二话不说、闭着眼捏着鼻子地吃下去,谁知这半月下来整个人变得又黑又瘦,成天不着家的路子也终于引起了云知谨的注意。
几次尾随盯梢后,云知谨恼火地发现云知行竟然是暗自在查景家的事情,等在景家空宅拿到人后,他直接把云知行揪住拉回了家。
云知行见事已败露,便将自己的猜测和近来调查的结果统统告诉了云知谨。
当然,还留有一手,没将玉佩的事情告知。
云知谨皱眉思索了很久,严肃地问云知行:“你说景誉很可能还活着?”
云知行点点头,“是的。”
“不可能,当年认尸时我也在,身高衣物和随身物品都说明那是景誉,如他逃脱,肯定也会知道景家已平反了,如此为什么不设法联系我们?所以没可能。”
“长姐那晚醉酒表露了对景誉的心声,那半夜摸进长姐房间的不是景誉还能是谁?”
云知谨很想一把掐死云知行。
“这件事发生多久了?你现在才说!你现在问我,你以为我要如何回答你?附和你说是,还是敲醒你的脑袋帮你回忆一下你当时不是在梦游?”
“总之我是有证据的,不是口说无凭。”云知行抱臂,仰着头做神圣不可冒犯状。
云知谨敲敲桌子,忍着怒火,“来,证据摆上来。”
云知行“哼”一声不作回答。一是懊悔自己说漏嘴有证据的事,二是克制住自己做好心理设防免得真的供出玉佩事宜。
恼怒的云知谨一把拎起云知行,拽其出了房间。
时隔几年,他云知行又回来了。
从善如流跪在祖先排位前的云知行不停告状。
“祖宗们你们都看看,我兄长也太坏脾气了,根本没听我把话说完。”
正说着,突然发现宗祠里蚊子甚多,居然有大胆之辈敢来叮他的手臂。
不可忍的云知行跪着,在祖先牌位前拍了一晚的蚊子。
第二日,芬达说家里增加了好多家丁,听说这次新招的家丁大少爷挑的都是要有练武功底的。
云之贤只知道云知行被罚跪了,心想大概是那小子成日不着家皮又在痒了,所以哥哥生气了在限门禁呢。
不肯屈服的云知行让可乐做了许多的防蚊香包挂进宗祠里,想着继续查下去肯定还有继续挨跪的时候,他这么未雨绸缪很是明智。
太棒,他简直要给自己点赞了!
中秋佳节,渐渐近了。
太后让筹备婚礼事宜的众人在婚礼前三天都得候在凌樱的如菲殿中,故百忙中抽身的云之贤带着贺礼、婚服和各类点心提前两日进了宫。
这各类点心却不是贺礼,而是自从上次吃过所谓的“宫宴”后,她大为失望,想着靠不了别人,还是靠自己的存粮比较好。
来看婚礼进度的凌长里瞥见云之贤偷偷摸摸从殿里出来,左顾右盼地走到偏僻的角落,仔细摸出怀里的点心,低头啃去。
搞清楚云之贤古怪行径的凌长里觉得她又可爱又滑稽遂大笑出声来,吓得云之贤一哆嗦,手里的点心全部掉地上了,幸好刚刚埋进嘴里的点心不大,否则得酿成命案。
凌长里不解,问其原因,云之贤便将上次宫宴的情况如实相告。
听罢,凌长里神秘一笑,“跟我来。”
云之贤还在考虑要不要跟去时,走在前面的凌长里见人没跟来立即折回,不由分说,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强行拖走。
御膳房没什么人,凌长里捣鼓了一下,熟门熟路地摆出几盘菜,递出一双筷子给云之贤,热情招呼道:“尝尝。”
云之贤实在饿得发昏,眼看菜还冒着热气,又受到五脏庙神的蛊惑,她冒死下筷夹了一块烧鸡放到嘴里,瞬时两眼瞪大,整个人恍若重获新生般的欣喜:咦!味道很好嘛!
欢快地咀嚼着,一口还没吃完咽下,筷子又伸过来夹稳了第二块等在嘴边。
凌长里看她吃得欢快,也特别开心,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等喂她吃饱了,他又贴心地给她泡了一杯青茶。
云之贤满足之余,很是感动。
两人临别前,凌长里道,“自今日起,你在宫里的所有餐点都由本王来安排吧,不用再偷偷地啃点心了!”
宫里从来不缺传声筒,九王爷这一安排又安排出些谣言:咱九王爷看上云家小姐啦!每餐都特别加菜秀恩爱啦!
诸如此,连不管闲事的凌樱也忍不住问:“你和我长里哥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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