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来,弯刀高举过头,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已在耳边,她害怕地闭上眼下意识地举着铜勺挡去……
千钧一发之际,嗖的一声,一只羽箭破空而来,面前的细作倒下;
马蹄声近,一阵疾风将她带起,又把她牢牢地圈在一个温暖的地方,等在颠簸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被血染红的白衣衫。
另外一边,主帐里的凌长里正在思考问题时,突然似听见云之贤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没来得及分辨真假赶忙奔了出去。等他跟着人潮来到马厩前,剩余的两名细作已咬破牙齿旁的毒囊自尽了。
及时赶回的景誉抱着惊魂未定的云之贤下马,他只是低头仔细地一再确认怀里的人儿有没有受伤,自己左臂的衣衫已被鲜血浸湿却浑然不觉。
云之贤没从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她仰起头呆呆地对景誉说:“你流血了。”
“嗯,应是伤口裂开了。我想,你近来是不是吃太了多肉……”
面具后的景誉,淡淡回了她一句。
云之贤气恼,鼓起腮帮怒瞪他,还没出声反击便被走过来的凌长里拉开,而闻声赶来的商梓也将流血的景誉拖走。
凌长里听士兵说完事情始末后就有些不开心,坐在主帐里也只是来去摆弄沙盘,并没有理会一旁烹茶的云之贤。
云之贤不知道凌长里不开心,烹好水给凌长里上茶后,转身拿起铜勺准备去厨房再拿些炭回来煨薯类当晚餐。
还没走到门口,只听见凌长里在身后高声问道:“你又要去哪儿?”
“去厨房拿些炭块,刚才的浪费了。”
凌长里走过来,用力抓着她的肩膀:“刚才去拿个炭你就这么莽撞,你想没想过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你让我怎么跟你大哥交代?”
危机已过,完全安心的云之贤冲他一乐,笑着摆摆手道:“如今不是没事了吗?他们才三个人而已……”
“什么叫才三个人而已?要是我没及时赶到,你还有小命?”
处理好伤口,现下又缠着绷带的景誉掀开幕布走进来,反问云之贤道。
虽他仍带着面具,但话中不悦的情绪十分明显。
凌长里和景誉二人都高出云之贤一截,此时又并排站着,挡住门也遮住光,这种压迫性的气势让她喘不过气来。好在这般僵持没过多久,她贴心的小骑士念着咒语就来了。
云知行一路疾跑又一路嚷嚷:“好狗不挡路,好狗不挡路。”
一进门便将挡在门里的两条……两个人扒开,直奔到他亲爱的长姐面前,嘘寒问暖道:“长姐你没事吧?”
看着云之贤满目感激、饱含泪光的模样,他又略不习惯,嘴欠道:“长姐你又犯傻啊,总想赶着当英雄吗?”
……
对方才三人,她铜勺里的碳其实很多,若准头够的话,她肯定能泼到所有人。只是情急之下无法瞄准,这才是有漏网之鱼对她凶神恶煞地行凶。
云之贤甚愁:按理来说她挽回了粮仓和马匹,这是立功的节奏啊,怎么搞得像罪人一样?
可,此二人像是生气,所以……
罢了,认吧。
云之贤岔开话题,笑着抬眼问:“你们晚餐想吃什么我来做,就当给各位大爷赔罪,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云知行欢呼,不假思索道:“肉肉肉!我要满满一大盘炙肉。”
景誉转身往沙盘那边移动,语气平淡:“都好,有薯仔炖肉就更完美了。”
“烤肉串,不加辣椒和蒜。”凌长里也跟着景誉移动到沙盘前。
听到以上菜单,云之贤的笑已然有些挂不住了。
此时,商梓端着景誉的药进来,刚好听见其他三人点完菜,紧跟着加单道:“之贤,我点胡萝卜清炒牛肉。厨房刚置办完菜回来,你快去看看还有什么新鲜的蔬菜,一并拿些回来做。”
见云之贤不出声,但似乎是含着包热泪急奔出门去的。递药碗给景誉时,不解地商梓低声问:“我们是不是点得太多了,之贤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景誉浅笑,一碗苦药慢慢吞吞细细品尝,跟喝着蜜似的。
当晚,以勤补过的小厨娘将各位大爷喂得很饱,虽说宵夜是免了,但有了体力,凌长里和景誉是卯足了劲熬着夜,手边的浓茶绝不能断。
三更时分,凌长里发现云之贤在炉火旁打瞌睡,出声叫她回里间去躺着,然后和景誉继续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