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长里和景誉都安泰端坐地谈笑风生,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添新伤,云之贤悬起的一颗心终于归了位。
安心之余,脸上也多出些笑意,她道:“各位将军一路辛苦,茶点虽是早备下了,此刻口感不如刚做出来时那般好,但都是托云知行的福才是能做这些点心,所以请一定要吃完不准剩下。”
跟在她身后的云知行附和道:“没错没错。”
纪春端起碗来吃了一口酒酿丸子,看着给在座各位上茶点的云之贤,又看看云知行,疑惑问道:“这位大夫面生得很,但是细看与云大夫又十分相像,二位可是堂兄弟?”
凌长里和景誉只是埋头喝茶用茶点,并没有想回答的意思,纪春还想再问,却被坐在旁边的商梓抢了话。
“小纪将军觉得酒酿丸子如何?”
“如今出门在外一切都是就地取材,如此特制一碗,自然是十分可口。”
商梓笑道,“如此珍贵,当应趁热饮用,怀着感恩的心细细品尝,再勿做他言。”
眼看其余各位也没有想要附和他的意思,纪春只好知趣地闭嘴,埋头吃着酒酿丸子。
仗打完了,军营里少了些紧张,多了许多欢乐的气氛。
篝火晚宴进到快日出时才停歇下来,众将士尽兴,却也没忘了自己的本份,依然按照日常纪律,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巡视、操练、喂马和采买备餐。
夜间喝了不少的凌长里、景誉、言沉和商梓却精神抖擞,四人早早起来就牵马出去了,半个时辰后才一同回来。
万事大吉的东方亮和纪春则喝得有些过头,日上杆头还呼呼大睡,凌长里与大参领道:“战事已毕,无其他紧要事,随他们安睡吧。”
大参领抱拳,承了一声“是”。
午膳时,凌长里同云之贤说让她和云知行先与景誉一同回去,他还需等着游牧部族的降书和签订和平条约。
听罢,云之贤只低头看着碗里的稀粥,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动筷。
凌长里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与她道:“想说什么,讲来听听。”
云之贤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此番回去,景誉会如何,言沉呢?”
没猜中云之贤想说的话,凌长里与她缓缓道:“只当言沉还是言沉,景誉原是改名叫言兴,仅是军中一员前锋小兵。军中虽人数众多但均以列计,一列十二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熟悉言兴的人也只有十一人,如今言兴那一列已只剩他一人,自然瞒得过去。景誉这次一举擒获贼首,立了大功,待回去后,我会同尉迟一齐上书给皇帝替他正名,可能会有些周折,毕竟他冒名参军还是犯了军纪。结果如何我不能向你保证,不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我想皇帝也不会将他落狱惩罚,顶多斥责两句就过了。言沉回去,则继续做他的副将军好了,他身手谋略都好,也是可造之材。”
余光瞥见云之贤松了一口,凌长里问:“如此妥善,你准备如何谢我?”
云之贤讪讪一笑,语带苦涩。“本来就欠你一条命了,无谓再加上什么,反正已是还不清了的。”
“看你闷闷不乐,同你打趣一句罢了,别气恼我。”
见云之贤抬头对他笑,凌长里被这个笑晃得脑子一糊,表白道:“之贤,你我相处了这些年,又一同经历过许多事,你才是那个可以站在我身边,知我懂我,能与我一同有未来的人。”
云之贤没有心里准备,这番话惊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确实还欠他一个回复。
他将她视作唯一,可,自己呢?自己能否也将他视为唯一?
她脑里混乱,闪出很多细碎的片段,来不及分辨又消逝了。
“我素来对人情往来这些淡然,对曲折转承的套路亦是敬而远之,恐怕日后会辜负王爷一片心意。”
“也无妨,只当我是个富贵王爷,只一心想寻个懂冷暖的知心人罢了。”
最终,也还是同样的沉默。
不知道如何接话的云之贤只埋头默默喝粥,心里有些生气的凌长里却拿这样的她没办法,也只好继续吃午餐。
整好行装后斟酌再三,云之贤走到凌长里跟前。
“王爷,要么我还是留下,到时再与你一同回去吧。”
凌长里听罢,心里很暖,笑着劝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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