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天晚上的梦境只是很小一部分,她只能了解到秦牧菲曾经很过分,秦牧菲想对黎雨蘅复仇。
但是为了什么复仇,她还是一无所知。
秦牧菲,能告诉我吗?
她想从记忆里搜寻,然而只觉脑袋忽然沉沉的,眼前发黑,竟倒在了床上。
过往的梦境。
五年前,奥地利.因斯布鲁克。
秦牧菲身边坐着两个俊男,一个是她的男朋友程峰,一个是程峰的好友黎雨蘅。她可以感受到那些羡慕的目光。
因斯布鲁克的阳光灿烂,这座美丽的城市坐落于阿尔卑斯山谷之中,还保持着中世纪的风物。
程峰和黎雨蘅刚结束了演出,这是艺术学院间的交流活动。他们演出的舞剧白狐,在这次国外的校际交流中引起了轰动。
飞扬的程峰很快被采访的人群包围住,他一向能言善道,是代表学院官方发言的小能手。
秦牧菲看着在人群中光彩熠熠的男友,有点引以为傲的感觉。
一瓶水递到她面前,发觉是身边的黎雨蘅递给她的。
黎雨蘅和程峰就像是相反的两面,程峰阳光开朗,黎雨蘅沉默少言,但很细心体贴。
秦牧菲想起半个月前和男人初见的画面。
那时候她任性的跑来奥地利找程峰。但她到的时候,恰好程峰不在。
她不幸的倒下发了烧,到达因斯布鲁克的第一天她只能躺平在床上。
照顾她的人是黎雨蘅。
他们居住的古朴优雅的旧时旅店,带着岁月的味道。房间宽敞明净,推开窗便能看到白雪覆盖的山峦,山峦映衬之下五颜六色的哥特和巴洛克风格的建筑。
已近黄昏,夕阳染红的光晕透过古老的房屋映射进来,一切都像渡上了宁静的光辉。
秦牧菲躺在床上,怔怔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他修长蔚然的身形,肩膀宽阔,虽是第一次相见,却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
秦牧菲想一定是因为自己病了,情绪脆弱,而这个人又在照顾自己。
他是程峰的朋友,所以她才会轻易的相信他吧。
她烧的迷迷糊糊之间,居然闻到了米饭熬成粥的香气。在异国他乡,居然能吃到一碗现熬的粥,她都快感动的落泪了。
是这个男人给她做的,他一定是看她病得快死了好可怜,而男朋友又在千里之外的交流活动上。
夕阳的光晕里,秦牧菲靠坐在床上,吃着黎雨蘅煮给她的粥,只觉是这个人救了她,给予她新生。
他穿着白衬衫的瘦削背影,就这样很深很深的印在脑海里。
然而半年后程峰死了。
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还在自信满满的对秦牧菲说:“牧菲,你等着,我一定能成为享誉国际的舞蹈家。”
男友的死给予她致命的打击。她的人生就像一瞬间陷入噩梦。她无法忘记车祸后她在医院看见他尸体的可怖模样。
程峰是和黎雨蘅一起出的车祸。驾驶跑车的程峰死了,黎雨蘅却还好好活着。
明明两个人坐的是一辆车,黎雨蘅就在副驾驶的位置。
警方调查说是驾驶失误引起的车祸,并不存在他-杀的嫌疑。
然而在那个修车厂,秦牧菲和修车师傅对话过,却听到了令她震惊万分的事情。
“没错,那辆红色的跑车是过来维护过。不过我们只做了些日常保养,倒是有个年轻人偷偷问我,能不能在刹车上做些小动作,不至于出大事故,而是有些小麻烦就好。”
“我当时很震惊,当然严词拒绝了,这是犯罪。”
修车师傅的话让秦牧菲已听得后背发冷,她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干涩:“年轻人,是跟车主一起来年轻人吗?”
“是吧,当时车主在跟老师傅谈保养的事情呢,这个年轻人就悄悄过来问我。我看他长得不凡,也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阴暗的事情。”
“师傅你把这个情况跟警察说了吗?”
“我说了啊,不过警察不是调查过说车没问题吗?我们的保养也没有出错。”修车师傅急忙撇清。
秦牧菲握紧双拳,只想到一个人会这样害程峰,对程峰起这么歹毒的心思。
她还记得程峰开心的对自己说:“牧菲,再过不久我要代表学院去参加国际比赛了。这次是维也纳现代舞的精英赛,名额有限,我们学院只出一位。这么激烈的竞争,最后胜出者等于给自己的前途加上保险,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享誉全球的出色舞蹈家。”
所以那个生起歹毒心思想要制造事故让程峰无法参加比赛的人是黎雨蘅无疑了。因为程峰也说过黎雨蘅是唯一能与他匹敌的竞争对手。
在修车师傅拒绝黎雨蘅的坏心思之后,他又在车上施了什么手脚?致使最终程峰丧命而他自己也自作孽不可活的从此不能再跳舞。
警方的调查结果说车没有明显的人为故障,被判定为意外事故,而更多偏向于驾驶者的失误。
秦牧菲不明白怎么受害者的程峰反而要出来买单,不论如何,她都要黎雨蘅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
即便他后来没有得逞在车上动手脚,他也起过这样的心思,而事故时候的具体情况,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秦牧菲认定是黎雨蘅制造了这次事故,一定是他让程峰开车分神,一定是他做的恶事。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秦牧菲就恨黎雨蘅恨到要死。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怨恨,因为他将她的生活彻底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