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崇祯帝有些不解,自己什么时间命人教授儿子岐黄之术了?
那位刚烈的女子最先醒过来,看到这么多粗壮男人围着自己,立刻捂着胸拼死拼活要往墙上撞,被贾仁干脆利落一弓背抽晕了过去……
虽然有惊无险,但此地不宜久留,刚才胡同那边已经有人张望。
朱慈烺决定立刻出城。
当他把计划向父亲全盘托出时,一直在静养的皇帝大惊失色:“怎么突然就乱成了这样。前两天不还是秋毫无犯吗?”
他的身体一直很差,朱慈烺也不敢告诉他什么消息,怕刺激到他。
“因为闯贼追饷。”
“追饷?”
“是的,就是为了追饷。流寇凶残拷逼官员勋贵缙绅豪强,逼他们助饷,目前已经拷死千余人,更有底层兵将哄抢民户,平民死伤无数,全京师人心惶惶。”
崇祯无言的瘫在草堆里,表情十分复杂。
政敌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动摇立国之根本,于他这个政敌来说是有好处的,可代价如此巨大,这位仁慈的君父又心如刀绞了,半晌才摇头叹了口气:“只苦我臣民了。”
两父子恳谈后,崇祯帝强迫自己吃了些东西,精神也好了些,还能勉强走两步了。
朱慈烺松了口气,他原本准备了副担架,可这太引人注目了,如今他身体好转,装醉架着走就能混得过去了。
至于崇祯帝问起弟弟妹妹,朱慈烺不敢告诉他全落在了李自成手里,同时吩咐知情人必须严防死守,毕竟皇帝身体承受力太差,出了大事就麻烦了。
反复盘问无果后,崇祯帝大约也猜到些什么,神情黯然却也不再多问了。
众人开始乔装打扮。
昼伏夜出的贾郑二人收获不小,除了带回足够多的闯兵军服、食物药品金银等,甚至还有两床八成新的被子和一口铁锅,都是劫杀乱兵得来的战利品。
所有人脸上手上都抹匀泥油,头发弄得又脏又乱,胡子拉茬的,换上破破烂烂的黄色闯顺军服,成了黑糊糊的乞丐兵。
朱由检是重中之重。
贾仁帮他涂成了猪肝脸,贴上浓眉,并把他原本的美胡须剪得乱七八糟。
郑大海跟着王承恩出过几次战场,怕被敌军认出,自己拿了个眼罩斜蒙着眼,再从鬓角沿腮边到下巴贴满张扬的粗胡须,扮成了独眼龙虬髯客。
李猴子穿了件最小的军衣,把袖子裤脚卷了又卷,腰带紧紧系了,瞅着还是松松垮垮的挺滑稽,不过好在流寇中并不缺少孩儿兵,他这样也不算突兀。
装扮完成后,众人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惨不忍睹。
成忠嘲笑李猴子象乞丐。
李猴子不甘示弱的回呛:“你以为你能好看到哪去?没镜子你可以看看少爷,你跟他也差不离!”
看着被糟蹋得不成人样的成忠,朱慈烺可以想像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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