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豪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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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宠而骄。
送佳人安全到家之后,殷豪回到家的头一件事,就是跑进殷雄的书房,掷地有声地扔下这四个字。
殷黄翠微和殷雄早已为了王教授讨论了一个晚上,被殷豪这么一喊,都愣住了。
殷雄心里早就有点疙疙瘩瘩的。想起他要求驾驶迈巴赫的嘴脸,明显觉得自己今时不比往日;后来还敢对陈佳人下手,分明是蹬鼻子上脸。
一个陈佳人是无所谓,可她是殷豪的心头肉。王教授胆敢触碰殷大少的心头肉,他可真长胆子了。
更何况,他认罪了,往后想东山再起已经不大可能,殷氏还想捞他,无非不过,是想让旁人知道,殷氏是有情有义的。但他如此张狂,似乎又不配殷氏花那么大的力气。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心里有了定论。
黄翠微抚着儿子的肩头,“有长进,说得很有道理。”
连着两个意外,让殷氏有点伤元气,殷雄自己心里也不舒服,想想殷豪,这么年轻,也不简单,宽慰他几句,“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还在和容家谈合作,有的是机会。”
殷豪若有所思地出了书房,他自小很崇拜的姑姑,真的要嫁给容修那个败类了吗?他心里又很难过。原来接手家族企业,竟是这样没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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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锈钢刀具闪着光亮,几刀下去是均等的八分。
他给甜白瓷的碟子里盛了一块,抬眼见齐叔走到跟前,笑了笑,又拿了个碟子盛了一块,招呼齐叔坐下。
送她走时,心头怅怅的。回过头来看这一盒子蛋糕,还有那盒阿胶,都注明微糖,细心周到,化成惆怅的喜悦,逐渐占据了他的内心。
分享佳人亲手做的蛋糕,是难言的骄傲。
“殷氏已经正式宣布退出浣纱街地块拍卖了,那地块现在是龙仓的囊中之物。”齐叔坐下,心情舒畅地向他说。
他看看自己还在疼的左臂,“这一刀,没白挨。”笑了几声。
“还是不要挨刀的好,总有别的办法。”齐叔的话语间有埋怨。
“知道了,保镖我都带着的。”
叉子剜一块,茶味正,后味微苦,绵密的芝士当中合着红豆,口感细腻,她的蛋糕已经做得这么好了,心中又是一阵怅惘,从前他熟悉的那个人呢?
“小少爷——”齐叔尝了一口,未置可否,甚至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要不要说出口。
“嗯?”眼角的笑意还未褪去,他看到齐叔的欲言又止,心里“咯噔”一下,“说吧,查到什么了?”
“四年前,她失踪之后,就没有出入境记录,哪儿的都没有。”
果然,和她相关。
他的剑眉紧蹙,“可是她一年之后在香港入学了。”
“是的,但没有出入香港的记录。”
他的表情已经阴转多云,却望向齐叔,示意他知无不言。
“也就是说,她凭空到了香港,也许是冒用别人的身份去的,但是……”
如果是为了躲他,用了他人身份出入境,那么上学就没有必要用她的真实身份,更没有必要如此高调地回来。
“还有什么可能?”他是问句,但自己的思维比齐叔还快。
“还有可能,就是别人拿了她的护照,注册入学,然后一直沿用。”
他手中的叉一下磕在碟子上,她的护照给了别人,那她一定飘落在某处,某个角落。指节被捏得直响。
“要不,你直接去问陈小姐呢?”齐叔试探道。
她装得那么心安理得,不会承认的,而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证据去指控她盗用了身份,只是因为照片上的不同?这样去警察局,会被当作疯子吧?
他把碟子推远,垂下了头,不停地抚额头。
“其实我在想,或者当初说走,确实对你生气,她就偷偷摸摸去了香港,隔了四年回来,想要给你个,惊喜,或者是,惊讶呢……”齐叔说到后面,声音也低了下去,她这样回来,显然不是惊喜,“你也别太急。”
不急,急又有什么用?只能伺机而动。
“齐叔,你看,她像她吗?”他嘴里发涩,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拗口。
齐叔很谨慎地笑笑:“从前我和陈小姐就没见过几次,这,我,看不出来啊……”
他长叹一口气,“家里怎么样了?”碟子、蛋糕,包括那阿胶,都被他推到了茶几中间,看着心烦。
“听说,殷家小姐,死活不同意那门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