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了下,佳人低头看,是箫弘安,说去店里找她要蛋糕,扑了个空,怨气很重。
佳人抿嘴一笑,回道:和梁从简吃饭。
弘安秒回:可怜我们殷大少。
佳人的心一凛,这算什么,现在这局面,到底算什么?只能打了一串省略号发过去。
谁知弘安是逗她的:和殷大少那是在上班,下了班当然奔喜欢的人去了。
谁喜欢他?佳人恨恨地点了发送键。
死鸭子嘴硬!
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佳人有些无奈,可心事被说中了似的,又恼又羞。放下手机,不自觉地双手捧了脸,想给自己降降温。
他的心里是奇异的感觉混杂,宁愿自欺欺人,这就是佳人,求老天了,这一定就是佳人,让她回到我身边吧!
他凝视陈佳人握筷子的手,纤纤玉手,抓住筷尾一端,剪短的指甲,透出嫩嫩的粉色。
从前她拿筷子,总拿得很靠前,他还取笑她,是走不远的小丫头。她不生气,只把头往他怀里凑,“就是走不出去,这辈子围着你打转,就拴在你身上。”
此刻,她夹了一小块夫妻肺片,上头沾着一点红油,她放进嘴里,而后难以忍受地抓起杯子一个劲儿地喝水,不断发出“丝丝”的声响,抬头看他,递了个很俏皮的眼神。
怀念极了从前,陈佳人对着一桌子重辣美食大快朵颐的场景,这辈子难道再也见不到了吗?他勉强挑了挑嘴角,“我只想着你爱吃,没想到选错了。”自己夹了一筷子,也只能就着凉水咽下去。
“噗嗤”佳人突然领悟过来,“两个不能吃辣的人。”佳人念着,而后“咯咯”笑起来,脆生生的,心情大好似的。
两人就着冰水,一道道菜品过去,到最后只留下嘴唇、舌头、食管和胃里火辣辣的疼。
佳人觉得疼,但得疼很畅快,内心像有一只调皮的兔子横冲直撞要闯出来。
他帮她倒水时,她伸手去推让,刚好按在他的手背上,修长又刚劲的一双男子的手,佳人愣了几秒抽回来,突然说:“你的字很好看。”说出来才觉得唐突。抬眼看他时,双靥通红。
他掐着水壶的手指,力道重得没了血色,恍惚了一小会儿,放下水壶,笑得有点牵强,“我的字?还凑合吧?”举起水杯,灌下去一杯,冰凉凉的,直贯穿了肺腑,掩饰他起伏的情绪。
“送你回家?”他将信用卡给服务员后,抬头看佳人。
她瞥了一眼他的签单,不是令人惊叹的行书,而是潦草的签法,比划略少,短短的,她微蹙了眉毛,见他望向自己,又舒展开去,“嗯,好。”
起身的时候,见得他已经拿起她挂在椅背上的复古焦糖色羊绒大衣,自然而让地张开,帮她穿上,她套上的一瞬,他伸手帮她把笼进衣服的半长卷发捋出来。
沿着他手臂垂下的一串串小小发卷,一缕缕从他的心头拂过,一丝丝抽动他的内心。
坐在梁从简的副驾驶座上,佳人觉得内心有个曾经大胆又张狂的小女孩儿觉醒了。她沉睡了很久,谦让着那个沉静如水的她潜心学习、目睹着那个脆弱不堪的她几乎消沉灭亡、等待着那个涅槃重生的她步步为营,但是她睡得太久,这会儿抑制不住,想要苏醒,因为身边这个人。
她低头,双手捂住脸,这不是时候,这太不合时宜。她要做那个温文尔雅又坚韧无比的陈佳人,要成熟冷静有时又小鸟依人地伴在殷氏继承人的身边,去一步步查清当年的真相,去让伤害过他们父女的人罪有应得,这个梁从简,他出现得太不是时候。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内心的起伏已经到了极限,再重一分,他就无法控制,要将她揽进怀里。
“没事。”她突然缓过劲来,靠在椅背上,瞥他一眼,淡淡地笑。
也许现在,她没法和他在一起,可是,这场复仇,总会结束的,她不会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假身份里,如果,他能等,等这一切都结束,她仍然想拥有他。
应该要给他们的未来留个可能,她下定决心。
到了白梅山庄门口,佳人翻出手机里的二维码,探出车窗外,凑在门禁系统上,“滴”一声刷开。
她抬头看那间门卫岗亭,只有一个年轻的保安,正是她头一天回来碰到的那个还挺好心的小男孩儿,只可惜不敢违背王德宝。
“王师傅呢?”她问道。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