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在外面,注意安全。”他深吸一口气,左手落回沙发上。
陈佳人连连点头,依然涨红着脸,“其实,昨天,他们给我倒酒没喝,倒茶也没喝,那果汁,我是看着她拧开了塑料条的,眼皮子底下怎么会看漏了?”她既懊恼又羞愧。
他起身从边柜上拿过倒了一小半的橙汁,递到佳人眼前,“我仔细看了看,有个针孔,在这儿。”
佳人低头辨认,右手接过时碰了他修长的手指,如一颗石子丢进池塘,荡漾的涟漪让她有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真的,有个小小的圆形空隙,在这透明的塑料瓶口,几乎难以察觉。
气恼地放在茶几上,这预谋,太龌龊。
“他被抓了。”梁从简淡淡一声,很是欣慰。
佳人点点头,但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作为受害人将吸引来的议论。
“他已经就雇凶伤人认罪了,你的事情,他可能不想认,除非你去报警。”他能读懂她的心思。
一排细细的牙齿咬了咬唇,像咬在他心上。
“我就不出这个风头了。你怎么样?”佳人终于抬起头,他阴郁的双眼,如长剑探入她的心间,几乎难以招架。
“这整件事情,都和城东浣纱街地块的拍卖有关,我们公司是要参加竞拍的。”他带着点笑意,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眸,她就那么很认真地听着,和从前依偎在身边听他讲心事时,并无二异。他好想抱抱她,但是现在不能。“他和殷氏集团是有共同利益的。”
佳人点点头。
“我想抓住这个机会逼殷氏退出竞拍。”
佳人睁大双眼,没有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
他的心头泛出几分苦涩,“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怎么会?”佳人难得地快言快语。
他的眉梢染上一点欣喜,“都说,你是殷大少的……”他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没有说下去。
佳人恍惚了一会儿,也拿起茶杯做掩饰,“朋友,我和他是朋友。”
一个简单的解释,两人的心头都被叩了一下,而后都在后悔自己的直言,仿佛在求证、解释什么似的。
皮包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佳人想当作没听见,可它一直发出“嗡嗡”的响,引得梁从简一直看过去。
她掏出手机,苦笑一下,接起来,“殷豪?”
方才的点点欣喜,逐渐化为苦涩,在他的心间弥漫开来。
也许她是故意的,自己不珍惜,所以她转投了他人的怀抱。自己为了财产地位的争夺,无法对她做出任何承诺,而这个殷氏帝国唯一的继承人,对她青眼有加,自己输了殷豪一大截。
电话那头,殷豪的声音很颓丧,带点可怜巴巴的意味,“佳人,我丢了城东地块。”
佳人“奥”一声,沉默无语,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更不知道如何在梁从简眼前表态。“晚点一起吃饭的时候谈好吗?”
“好吗”二字有道不尽的体贴和温柔,他听在耳中简直嫉妒地发了狂,手脚都觉得无力,却立在玄关门口,笑着送她出门。
陈佳人没想到龙仓集团反扑的速度这样快,紧紧抓住梁从简受伤的机会,只一天功夫,就逼得殷氏集团退出竞标。
殷豪长吁短叹,这看似自愿的退出竞标,还是上头有关部门,给了他们殷氏天大的面子,让他们装模作样有头有脸地退出了。这要是上面没有人,那就直接取消他们参与竞拍的资格。
即使这样,网络上也有了不少猜测,今天一天,殷氏第一建筑公司的股票就跌停了,而且明后天还有继续跌的趋势。
陈佳人坐在殷豪对面,面对一桌子地道钱塘菜,不知道怎么劝,只能说:“生意场上,总是沉沉浮浮的,哪能一直顺利呢?”
殷豪走马上任总经理没多久,连着两桩以为能扬名立万的事情,被他做得一败涂地,梗在心头,久久顺畅不了。
“我爸妈还在研究怎么把王教授从牢里捞出来呢!”殷豪恨恨地说,不禁握住佳人的手,“要我说,这种人,把牢底坐穿才好。”
这王教授作为殷氏一手扶植的关键位置人物,其实已经帮过殷氏几回了,前几年的地块才拿得那么轻易,这次太不走运。
佳人没看透他为什么雇凶伤梁从简,难道真的因为自己?秀气的眉微蹙,他不大可能这么鲁莽吧?只贪这么一点儿色,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殷豪看她愁眉不展,心里愈发难过,“我爸妈只想到他还有用……”言下之意是忽略了她的感受。
这一点早在她预料之中,根本不在意,可这样一个殷氏的门客,最好待在牢里别出来。“他从前是有用的,但是现在,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恃宠而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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