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命丧黄泉处

bsp;   郑长素不自觉的捏上自己的耳朵，似是在组织措辞，片刻才说：“怎么说那！要往回追溯的话，其实‘软花散’和‘醉生梦死’应属同宗，前朝时‘醉生梦死’就出自当时听之就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后来魔教覆灭，此药流出，听师傅说，当时九歌门的立门之人就因缘际会得了一瓶，多次试毒，方才罗列出配置此毒的所有成分，然后发现其中有一味极其重要的草药，就长在归雁湖边，我们叫它‘七星草’，根茎深绿，尖处为白，状似竹叶，并为虫鸟不喜！再后来，苗疆黑蛊教来犯，所使蛊虫令人防不胜防，九歌门门主就利用七星草重新研制出‘软花散’，携带异香的软花散可驱蛊虫，但绝不能食用，与苗疆偃旗息鼓后，软花散就被列为禁药，门中弟子不得私自带出，违者门规处置严惩不贷。”

    听了郑长素这番解释，莫三走了两步弯腰将澹台沅脚下的瓷瓶捡起，瓶身上沾着已经干涸的红色液体，示意郑长素看。

    拿过瓷瓶，还未到鼻尖，一股极其甜腻的香味儿便冲进鼻腔，这股香味就像蜜饯一样，瞬间郑长素就抬头向莫三及其肯定的点头：“是‘醉生梦死’，我确定！”

    “那你现在告诉我，他和澹台老爷子中的毒是不是一种！”莫三的眼神中带着压迫之感，眼瞳黝黑，犹如万丈深渊，深不可测。

    长素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莫三的问题：“绝不是一种！前者确实中的软花散，后者则是因为醉生梦死而命丧黄泉。”

    “好。”莫三收回令人胆颤的视线，把玩着手里的半圆银饰，灯火摇曳，一室寂静！

    周围只剩三位官差检查所发出的声响，不一会儿，只见其中一个在门处检查的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赶紧拿起来快步走了过来：“大人，你看！”

    莫三闻声转身，只见官差手里拿着一个女子饰物，莫三拿起来，是一个耳坠！

    “在哪找到的？”莫三问道，边示意官差带他到发现的地方。

    “大人随我来，就是这儿。”官差指的地方正是门槛底下！莫三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又问：“你们可发现别的异常之处？”

    “回大人，没有了，这房内东西均没有挪动痕迹，也就这耳坠奇怪，这一看便是女子饰物，小公子这儿怎么可能会有女子物件啊！”三哥官差站在一起，其中一个说道。

    “我叫你们守在门外，你们可有发现异常？可有谁来找过澹台皓？”莫三发问。

    三哥大汉彼此瞅了瞅，其中一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您吩咐我们来的时候，没什么人来过，倒是中间他俩内急去了如厕，只剩我一个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猫叫，挺凄厉的跟小孩哭似的，吓了我一跳，魂都快散了，我还以为是鬼魂啥子累，蹲在地上哆嗦个半天。”

    “也就是说当时就你一个人，听到猫叫的时候你就没在注意屋内动静！”莫三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样，语气如同此刻屋外骤然而至的暴雨。

    三个人被这么质问，腿一软险些站不住，闪着视线抖着声回到：“是……是，当时，没大注意……”

    “你们何时发现人死的？”

    “就、就是天黑了，屋里也没个动静，也不燃个灯啥的，后来刮起大风，我们看见这房间门被刮开了，等了半会儿也不见人关，我们几个觉得不大对劲，这才进来看看情况，可……可实在没想到，他，他就死、死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磕磕绊绊，说到最后险些把舌头要断了，三个人此时恨不得将脑袋垂到脚后跟去……

    莫三吸了口气，忍住怒火，再次发问：“澹台沅有个小厮，人现在在哪？”

    “这……”三个人没想到莫三会问这个，顿时傻住了。

    只是看表情，莫三就清楚了，一字一字压着怒火咬出来：“去，立刻给我把管家找来！！”

    “是！”三个人这次答个利索，一个推一个赶紧跑了出去。

    郑长素走了过去，想了想把手放在莫三肩上拍了拍，声音很小的说：“别生气，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莫三头疼的揉揉鼻梁，朝长素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并示意长素看他手中一直拿着的几张纸。

    长素接过，隽秀的字体映入眼帘，但看到其内容，却让郑长素不由心惊，不禁睁大了眼，翻到最后一张，落款处写着澹台皓的名字并按了一个红手印……

    “这是？他……”

    “认罪状，澹台皓承认是自己用毒针杀了澹台老爷子，并将下毒的所有罪责供认。”莫三说。

    “这怎么可能？”

    “的确，澹台老爷子当时已经中毒，并且毒不至死，若说用毒针杀澹台老爷子这一点的确是澹台皓做的没错，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下毒，显然，下毒的和最后杀人的不是同一个人。”莫三沉声说道，先前回到屋子里不久，那四个官差便在琉璃亭的草丛中找到一枚银针，遍体发黑，银针样式与他从小厮那里拿来的一模一样，心中生疑，方才让其三人守到澹台沅住的地方，只可惜。……

    “可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才是郑长素最想问的。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莫三的声音和屋外的惊雷声融为一体，也不知长素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