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曜的院子里,梨花树已落了叶子,阿梨信步走在园中,反被廊下的一排秋菊吸引了目光,曾几何时,她临风而立,入目的便这样一片秋菊,金灿灿,黄澄澄。望着眼前娇艳的秋菊,阿梨忽然想起,她送与蔺茹的书信,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音了。
阿梨静立了片刻,院中始终无人,再看满眼的秋菊,心底蓦然生起一阵烦躁,她转身对香织道“香织,君公子或许还没回府,咱们回去吧。”她清淡的嗓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愁绪,香织不甚明白,她出声应下,手捧着托盘亦步亦趋的跟在阿梨身后。
阿梨方转身,廊下的雕花木门吱的一声由里面打开,东子瞧见阿梨要走,忙不迭的追到她跟前,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得一溜好话哄着“姑娘莫生气,我家公子确实不知姑娘在院中,方才听见外面似有响动,这才差了小的出来查看,公子若是知道姑娘来了,却又被小的气走了,还不得扒了小的这身皮!”
东子惯会哄人,嬉皮笑脸的说道一通,饶是阿梨方才心中有些不顺意,也被他这模样逗的展颜,她强忍着笑意,面不改色的吩咐香织“既然你家公子在,就将这盘果子转交给他吧,我母亲心中常惦念你家公子呢。”
香织领命,将托盘递给东子,东子苦着一张脸,连连告饶“姑娘快饶了小的吧,公子就在里面,您辛苦走一趟,就当心疼小的吧。”这盘果子就是阿梨姑娘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接呀。
“你家公子既不领情。”阿梨面色忽的冷了几分,转而对香织道“香织,端回去咱们自己吃吧。”君曜明摆着欺负人吗,枉她在院中站了半晌,开始不知道她过来便也罢了,眼下既已知道,为何迟迟不肯露面,阿梨莫不准君曜心里又在打什么鼓,她也不想猜,只知道自己心头窝着一团火,必须要发泄出来。
香织捧着托盘,久久不能言语,她是奉了夫人的话,陪着姑娘前来的,她若是没完成差事还将东西拿了回去,夫人怎能轻饶了她。再说自家姑娘,夫人让姑娘过来走动人情,可不是来跟人结梁子的。
“怎么?你也不听话了。”阿梨声音更冷,香织结结实实的抖了抖,忽然觉得自己甚为命苦,别人家的姑娘的娇弱可人,怎么偏生她家这位就如此执拗呢。香织瞧瞧瞅了东子一眼,发现对方也正打量着她,二人顿时惺惺相惜起来。
三人正僵持不下,君曜缓步从屋内走出,他仿佛没有看见东子与香织一般,径自向阿梨走来,宽大的手掌不容分说的覆上她的,将她紧紧扣住,阿梨尚来不及挣脱,君曜已经强悍又霸道的带着她返回屋子,徒留东子与香织二人在在院中久久不能回神。
待香织回神,才想起她家姑娘,夫人令她护着小姐前来,可不是要她将姑娘护到君公子房中的,她家姑娘冰清玉洁,如何能单独与一男子共处一室,若是传到外头还了得!香织忙提着裙摆快步不上台阶,但还是慢了一步,她尚未触到门边,门已经被人大力的从屋内惯了个严实,香织急的猛拍门板,大呼阿梨。
“放我出去。”阿梨被君曜强按在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十分不满自己被如此对待。
君曜斜倚着书案,直接跳过阿梨的不满,不紧不慢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让你的丫鬟停下吧,这么大的响动,若是传到你母亲耳中,只会徒惹她担忧罢了。”
阿梨侧过头,赌气似的不想看他,但他说的也对,自己既无法脱身,也该想法子不让家人担心才是。“是你将我拉进来的,这事自然要由你去摆平。”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能让香织住嘴,我也不怕被家人知道,正好让他们瞧瞧你的真面目。
君曜扶额,指着被拍的砰砰作响的门板“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丫头,怎么这般不懂事。”他一边说着,他一边气势汹汹的向门边走去,阿梨心头一跳,蓦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冲着外面大喊香织一声,香织许是听见了她的喊叫,拍门板的响动有一瞬的停止。
下一刻,君曜猛地发力,哗的一声两扇门开了个溜圆,惊的香织连连后退,若不是东子在后面护着,怕她就要跌下台阶了。她方才听见姑娘似乎在里面喊她,她正贴着门板凝神静听,谁知下一刻君公子便如煞神一般开了门。
阿梨依旧坐在太师椅上,虽然有些担心香织,可她既说了这事由君曜出面,她便不会插手,只是君曜说话的放式会不会吓到香织。
“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丫头,你家姑娘说了打今儿起,再不用你服侍她。”阿梨听的微微皱眉,哪有人这么劝人的。她听不清香织说了什么,只隐约听见君曜又说“我自会为她挑个懂事的,你打哪来便回哪去吧。”
听了这话,阿梨如何还能坐的住,让他去安抚人,他就直接把人给换了。阿梨腾的起身,正要往外走,一道似曾相识的微观引起了她的注意。
阿梨这才发现,君曜的书案上放置着一个被红绸盖住的物件,红绸盖的匆忙,那物露出圆润的一角,泛着莹泽的光,看这模样,该是主人把玩过后尚未来的及收起,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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