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统景熙八年的寒冬来得太快了,这才刚立了冬气温似乎还怎么降下来,纷纷扬扬的大雪就从天而降,骤然而急促,让杜蕴鸯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的是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度过这个冬天,没有暖和的棉衣和厚实的被褥,没有足够的粮食和柴火。没有……没有的东西太多了,这让一向不爱操心,理想是混吃等死得过且过的没追求的活着的她,终于再次认真的正视了自己的处境,以后别说那安逸的生活了,就是吃穿问题也是需要她仔细考虑,并且努力挣取了。
因为,她不再是那个住在爸妈留给她的房子里,在大都市的公司里工作,挣着几千元的工资,吃穿不愁简单生活的杜晓锦了。而是在一个离夏统朝京城不算远的一个小村庄里,刚刚失去了父亲并且带着一个病弱的弟弟,住在一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院落,身无分文家徒四壁,正在为如何吃饱而发愁的杜蕴鸯。
虽然她已经任命了自己的处境,却总是有些神归故里,想想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可惜往事已去不复返,她也回不去了,现在又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努力,旁的真的没法多想……
“哎,想这些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上山才是重要。”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迎面扑来,把杜蕴鸯冻得浑身一个激灵,她赶紧伸手往嘴边哈了口热气,这才又拄着手中的小撅头,继续往山上走去。
天上下着的雪是小了不少,可是经过了几天的大雪,这通往山上的路已是被积雪掩盖,她一脚下去一个坑,雪都掩盖到杜蕴鸯的脚踝处了。再加上她身上穿的是三年前做得棉衣,已经是满身补丁了。而且胳膊袖子因为太短了就用了一块单麻布续上,所以她被冻得已是两只胳膊发麻僵硬了,就是双脚也是觉得不是自己的了。
在加上这厚厚的积雪,她真是举步难行、慢慢的挪着走的。好在有个缺了口的破撅头支撑着,但平日里只需几步就可以走完的路程,还是用了好久才走完。
等着杜蕴鸯走到山上时,天色已是大亮了,她出门时不到卯时,冬日的夜长天还没亮,只是因着那满世界的雪光所以还可以看清道路。
而她几乎是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了山上,所以看天色此时恐怕快到辰时了,冬日里的村庄是最清闲的时候,没有那么早升起的袅袅炊烟和下地干活的人们,所以杜蕴鸯朝下面望去时,只觉得那在一片银白中的村庄,显得那么安静和孤独。
然后她又把目光投向村西头,那里有一座小小的篱笆柴扉的院子,因着天色大亮所以能看清院里极其简陋,除了一口水井外什么也没有,而且那座泥坯子墙茅草盖顶的房子,也与村中其他人家显得那么不同。当然是寒酸贫穷的样子不同,这徐家庄虽然不是富裕的村庄,在惠得县也是属于中等的村子,而杜家这外来户则算是全村最贫苦的一家了。
看到自家的房子,杜蕴鸯自然而然想到了她那刚刚苏醒过来的,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的弟弟,想到她家空空的米缸面缸,想到了他们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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