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放到肚子里,云阑那里,定是不会走上偏路的。”
这一路上,宝珠的心事重重,于氏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只是,有了云阑在前头做例子,难免的,她也会担心宝珠若是也犯了糊涂该如何是好。只想着能从宝珠嘴里套出点她的心里话来,但凡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苗头,于氏都会毫不犹豫的将它掐灭在星火之初。
还好,她这一路上,虽说宝珠也有担心云阑,却也不曾为云阑做过半分的辩解与说项,证明这孩子心里,还是能明辩事非的。于氏心中稍安,这才有了几分劝解的心思。
生气是生气,可多年的朋友,宝珠总不会愿意看到云阑生活不幸,听于氏这样说,转念想想也是应该,云阑家是做什么的?三代行镖啊!也不知道夏家真的全力反击,那位表哥,还能不能全须全卯的行走在阳光下了。
一想到夏家那几位哥哥魁梧的身材,宝珠的思维便忍不住发散开来,想象着那烂人的各种惨状,正低头偷笑,却听到于氏低呼了一声“啊!小心。”
宝珠慌张的抬起头,就看到于氏身前,一个完全被手中布匹遮住身形的人,脚步凌乱地随着布匹的晃动找寻着平衡,最后还是朝着于氏的方向哗啦啦的榻了下来。
“娘!”宝珠叫道。
“快闪开!”那失手之人喊到!
幸好,于氏躲闪的还算及时,并没有被伤到,但也是被吓的不轻。高高的六七匹布料,真被砸到了,可不是只有疼那么简单了。
“娘,您没事吧?”宝珠三步并两步的到了于氏跟前,虽然是没看到于氏有被伤着,可她还是不放心,又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于氏,口里也一直追问着。
于氏摇摇头,对宝珠笑了笑,“我没事。倒是这位小军爷,你可还好?”
之所以称他小军爷,也是看他实在年纪不大,十一二岁的样子,脸上全是慌张之色。于氏本就不是尖刻之人,多年从商,已经形成了不与官争、隐忍退让的习惯,更何况她只是被惊了一下,并没有受到什么实际的伤害,又怎么会对他使脸色?
“对不起,这位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抱歉。”对方有些窘迫,边道歉,边慌张的捡拾着散落一地的布匹。
“我无事,小军爷无需自责,可要我帮忙?”于氏边问边示意巧儿娘去过去帮忙,那人更是不好意思,口中又连声道谢。
正在这时,从楼上走来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发生了何事?”
那刚刚才恢复平静的小军爷,在听到那人的声音后,瞬间站的笔直,“报将军,小的刚刚失手,布料没有抱好,险些伤这位夫人。”
他说完,便低了头。
宝珠却在那人出声时,下意识的便看了过去,只是这一看,着实让她意外不已,来人竟然是刚刚还被云阑谈论过的柯沛霖。
这人莫不是属曹操的?
趁着于氏与他寒暄之际,宝珠实在难控制心中的好奇,悄眼打量起这个新晋的大红人。只是这细一看,宝珠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那人在盔甲的包裹下身材更显魁梧,可那微陷的双颊与较从前粗粝许多的皮肤,处处都昭示着,他这段在外人眼里荣光无比的日子,得来的,并非那么容易。
还以为自己躲在于氏身后,偷偷打量对方,不会被人发现。却在与柯沛霖对视了个正着之后,又是吃了一惊。那人的眼神,竟是多了七分的凌厉,三分的冷硬。只是,他眼里的这些情绪,消失的过于迅速,让宝珠差点怀疑是她看错了。
思忖之间,宝珠竟不知该是假装无事的挪开视线还是直接将头低下,就那样愣愣地,与柯沛霖对视着。
还是柯沛霖先移开了视线,其实,有于氏这些人在,便是这两人的对视,又能有多久的时间。可偏偏这瞬间,却令宝珠觉得份外漫长,越是那样对视着,越是能查觉到柯沛霖目光里有着她不明白的深意。
不愿再去深究柯沛霖的心思,宝珠垂下视线,专心地数着这店里所铺的青石。只是即便如此,宝珠仍是能感觉到,头顶上时不时就有令她不自在的视线停留,这让她忍不住有些烦燥。
好在,柯沛霖并没有同于氏寒暄太久,没几息的功夫,他以事务繁忙为由先行离开,于氏看着他渐去渐远的背景,感慨的说:“这男人啊,就得有份正事做,瞧瞧,多英气。比你爹当年可也差不了多少了。”
于氏这番话,到是让宝珠的烦乱心情一扫而空,实在是,于氏的话太让她意外了。前面那些,宝珠也是认可的,相比之前一身便装的柯沛霖,这身盔甲让他更显伟岸与英挺。只是,当听到于氏将自家爹爹与他并提之后,宝珠终是难掩嘴边的笑意,“娘,您这可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啊。”
她成为这家的女儿时,正是这身子五岁左右,不管怎样也算见到了陈平方年轻时的模样,无论如何,他们两人也不能在一起相较。不是说陈平方不够好,只是相对于柯沛霖,那差距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于氏脸上一红,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说的不假,你是没见过你爹年轻时的样子。”
“是,是,我爹最英俊了,不然怎么能娶到娘您这样的大美人呢。”难得见于氏还能露出姑娘一样的羞郝之色,宝珠还是没能忍住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