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狗咬你就是客气的了,你跟谁瞪眼睛呢?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儿给你说出去,明儿别说纪家,就是乡下那老鳏夫,也不会要你的?”
由是方聘婷内心再强大,如此的谩骂还是让她感到万分的羞辱,再看宝珠那始终不变的笑脸,更是刺得她头心滴血,再也没办法维持初来时那份优越与自信,低头从史氏身边急速穿过。
宝珠见方聘婷出了门,便示意巧儿跟上去看着,免得让她胡乱冲撞的,再到了前面酒坊里,闹出事端来。
“二嫂。”宝珠站起身,笑着说,“今天多谢你。”
史氏瞪了宝珠一眼,仍旧带着几分不满的说:“你说说你,平时怼我怼我的精神哪去了?每次说我的时候,你那话一套一套的,怎么看到外人就怂了?就那种货色,你不可劲的骂她,还由着她在咱们家猖狂?你也就是个窝里横。”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呃,锲而不舍。”宝珠想了下,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比较漂亮的形容词。
至于史氏对她的态度,宝珠并没有介意,她一惯说话,都是这个样子,平日里宝珠都不往心里去,何况今天她更是一片好心呢?
“行了,我懂,到底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跟我似的,啥话都能说。”见宝珠竟没有生气,史氏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说,“我回屋了,这天儿也不暖和,下次她要是还敢来,你不要见她。叫人来找我,看我不撕了她。”
被这样羞辱,如果方聘婷还能再次登门,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此,她也只能道一声佩服了。
果然,之后的几天,方聘婷再也没有露过面,想要手撕方聘婷的史氏,终还是没能实现这个愿意,听春柳的意思,史氏还着实郁闷了一阵,后悔那天对方聘婷骂的太轻了些。
因为这件事,也让于氏重新有了危机感,她着实担心方聘婷已经理智全无,在这样与纪弘折腾下去,名声上再受了牵连,到时补救都难了。
每每这样想,她就不由的对陈平方多上几分怨气,虽然明知道这只是迁怒,可她还是没办法控制。夫人发怒,陈平方的日子自然不会好过,可他心里未尝没有与于氏相同的想法,故而心里也是憋着一团火,一心想着如何给宝珠再寻上一门上好的亲事。
已经是十月底,天气一日凉过一日,虽然宝珠不觉得怎样,但于氏总觉得是委屈了女儿,索性借着准备过冬物品的由头,带着宝珠上街散心去了。
“咱们先去夏家一趟,好些日子没见到你夏伯母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正好家中的梅子酒也到了时候,咱们给你夏伯母送两坛过去。”
于氏这样一提,宝珠也才查觉到是有太久的时间没有见过云阑了,自她从贺家回来后,就一直也没有与云阑见过面。这些时日里,事情桩桩件件的连在一起,竟让她没时间去细想,云阑不出现的原因,总不能还是因为在县令家的那些事情,禁足到现在吧。
“好久不见你带着云阑来我家坐坐,这不,我这一闲下来,就赶忙到你这里来了讨口茶喝了。”于氏示意巧儿将那两坛梅子酒交到夏家的下人手上,语气亲切道。
赵氏拉过宝珠的手,对于氏说:“是有阵子没见了,我也是听外面方家纪家的事情,风言风语的什么话都在传,怕你正是闹心的时候,就没有去你那里。”
她上下看了看宝珠,点头道:“看气色还不错,好孩子,千万别被那些不相干的人扰了心神。你是个好姑娘,咱们一定会挑一个好夫婿,一辈子夫妻两人,和和睦睦地。”
宝珠感到了她的善意,笑着应道:“嗯,伯母,我不想那么多,有我爹娘呢,凡事我听他们安排就好,他们总不会骗我的。”
“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知道不让爹娘操心,好孩子。”赵氏摩挲着宝珠的手,满是欣慰的说道。
于氏左右看了下,“你成日里拉着我的姑娘夸来夸去的,好像自己没女儿似的,云阑那丫头呢?你又把她送娘家去了?”
赵氏松了宝珠的手,摇摇头道:“没,在她房里呢。”
“伯母,那我找云阑去了?”宝珠听说云阑在家,虽然对她没有出来见自己略感奇怪,但平日里毕竟十分要好,偶尔像这样不讲细节的事情,她们也是做过的。
赵氏犹豫了一下,继而点头道:“行,你去吧,顺便帮我劝劝那个丫头,我真是拿她没半点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