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荷叶领,白色仿猫眼石扣子。”
谭戈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杏色连衣裙:“是的,你没说错。再说说我的发型好吗?”
仿佛是因为得到了谭戈的肯定,包雅伶的情绪微微好转:“你扎的鱼骨辫,别着银色发卡。”
“完全没错,这下我相信你是真的看得见了。”谭戈摸了摸自己的丸子头,心里莫名有些难过。
包雅伶闻言,竟然甜甜地笑了。
这个时候,戴越也回来了。他拉过谭戈,轻声告诉她:“那个病人的痰盂真的两天多没倒了。”
谭戈揉了揉眼睛,点点头:“嗯,我猜到了。”
三个人胡乱地聊了些天,戴越见包雅伶逐渐面露倦色,就带着谭戈起身告辞,约定明早再来。一路把谭戈送到暂住的临时营地后,谭戈却怎么也不肯下车。
“我今晚去你那里住吧?”谭戈乞求道,“我还有信息想跟你交换,白天人多嘴杂又不方便说……只有晚上方便,我又懒得跑来跑去。”
戴越一听这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
谭戈想了想:“那,要不你住我这?”
戴越打了个寒颤,一把推开车门下车;又过来开谭戈这边的车门,想把她拽出来。
“我们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谭戈像只小猫一样被戴越拎下了车,满腹委屈。她抬了头真诚地看着戴越,“戴越,我们可是朋友,我相信你。”
“那也不行!”戴越莫名地生起气来,“以前是以前,那时候你才多大。”但一抬头看到谭戈灿若星辰的眼睛,他又蓦然心软了起来。
“去你住的地方吧。”戴越不自然地开了口,“说完了我再自己回去。”
戴越在谭戈的临时小窝里扫了一眼,好像没看到什么能坐的地方……除了床。于是只好尴尬地站在床边。
谭戈倒是非常轻松,给戴越倒了一杯茶调笑道:“戴越,你这把岁数了,到底结婚没啊?”
戴越干咳一声:“像我们这样的精英,结婚都晚。”
“女朋友总有吧?”谭戈在床上坐下,歪着脑袋问他,“都没听你说起过。”
“当然有……过。”有过又怎样,戴越实在没脸告诉她自己最近一次恋爱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也就是说,最近十年他一直空窗。原因也很简单,他花了十年时间质疑自己的感情观出现了bug,于是不管跟什么女人交往他都变得保守异常,不敢暧昧更不敢爱上。
“你到底是要跟我聊什么?”戴越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谭戈想了想,迟疑地组织着语言:“关于你的朋友阿册,可以告诉我更多的信息吗?”
“我认识他差不多有十一二年了吧,他比我小两岁,本来应该是我的学弟,结果因为学业突出被破格提前录取成了研究生,就成了我的同级同学。”戴越总算在桌角收拾出一片空位坐了下来,“他本科时候据说拿的是双学位,到硕博连读的时候就开始专攻基因学,学习做事又快又准,是个难得的天才。然后五年前,他突然从一个埃博拉病毒疫区失踪了,我通过老李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得知他尚在人世,也就偶尔跟他通通信,一年也就两三封吧。然后最近这一年因为繁忙,就几乎没联系……老李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原来他去年就死了。”戴越用手掩住眼睛,“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谭戈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你有他的照片吗?”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戴越苦笑了几声,“你怀疑他是你哥哥是吧?放心,他不是。虽然他的年龄,身高,姓氏,都能跟你哥哥对得上号,但他不是。我以前见过你哥哥的照片。”见谭戈不回答,戴越又自言自语道,“而且如果他真是你的哥哥,怎么会十几年都不跟你联系。”
“也对。”谭戈自顾自地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那便是我自己想太多了……现在我们来聊聊曹老板的事吧,你相信超能力吗?”
“我本来完全不信。”戴越微微一笑,“但我现在半信半疑了。”
“你怎么看待曹老板这事?”
“三种可能。”戴越一边说,一边拿出纸笔画着圈圈,“第一种,曹老板在灾难中发生了某种基因突变,获得了什么自我修复的超能力,但代价是他需要巨大的食量参与代谢,而某些神秘组织发现了他的超能力就把他带走去研究了;第二种,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组织在m市进行特殊研究,利用地震中的罹难者进行人体实验,曹老板应该是其中一个样本,并且现在被作为成功样本给带走了。这两种都是比较荒诞且无实证的胡乱推测,第三种就比较实际了,可能确实是我们看错了,根本没什么曹老板,更没有什么自动修复中的断肢,我手机里的照片是我自己梦游的时候合成的。你选哪个?”
“如果是今天下午之前,我可能会选二;但今天下午见过包小姐之后,我觉得我更倾向于选一了。”谭戈勾了勾嘴角,“戴越,你变了,以前你根本不会说出第一二种可能,哪怕你心里也有疑惑。”
“你也知道,”戴越无奈地干笑了两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到写上了阿册暗示字眼的那页,递给谭戈,“选第三个,我俩更安全。”
谭戈看了一遍笔记本里的暗示,突然严肃地抬起头:“戴越,如果真是前两种猜测,我想我得跟你聊聊包小姐的事了……但在这之前,我们得马上赶去医院保证她不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