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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这个世界如此玄幻,她有点hold不住!
纠结来纠结去,尤夏还是决定,与其让世界玄幻,不如让自己癫狂!
于是她稍稍坐直了身体,咳了两声,摆出一副特别认真的模样,操着萝莉音开口:“我没有伪音,退烧之后我的声音就变成了这样。”
她顿了顿,无视林之无法理解的懵逼表情,假装突然想起来的样子继续说:“哦,对了。我还要操着这口萝莉音去参加清歌的新人考核。”她努力让自己说得云淡风轻,看上去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稀松平常的小事。
林之目瞪口呆地看着尤夏,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点开玩笑的痕迹,然而没有。她慢慢消化掉尤夏说的内容,却还是忍不住稍稍起身,倾过去打算再次摸一下尤夏的头。
不是才退烧,怎么又开始说起了胡话?
清歌的歌手只能是男人,这是整个古风圈都知道的事。
尤夏将背向后稍微一靠,躲过了林之的手,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她没有在开玩笑。
她知道这些话一旦说出去,十个人里面起码得有八个要说她脑子给烧坏了,还有一个会直接将她扭送精神病院。剩下的一个……只要她说了,阿之就会信她,无论多么荒诞。
这种默契和信任是很难得的,有的人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有。
她很幸运。但还是该有理由,毕竟人的感情总是脆弱的。
“我想了一下,想要靠其他途径接近男神太难了!只要进了清歌,一步步打入核心,总有一天我能有机会接触到男神的!”尤夏想到男神,想到那个可能的假设,就忍不住心潮澎湃,两眼放光,早先那副死气沉沉的虚弱模样也瞬间就没了,化身为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战斗鸡!
这时突然有人轻敲了门,服务生在门外礼貌地说:“您好,您的咖啡到了。”尤夏连忙稍稍收敛了一下情绪,但仍然挡不住满身的花痴气息。
服务生话说完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了,他端着托盘,恭敬地将咖啡、糕点等放在桌上,然后将托盘垂在身前,鞠了一躬倒退着退出了包间。
林之已经坐了回来,还隔着一张桌子她都能感受到自尤夏眼中冒出来的那一堆粉色泡沫,仿佛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企图将人溺死。
林之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视线下移,拿起汤匙搅了搅咖啡,喝了一口,轻轻摇头,也不知是为着咖啡,还是为着刚刚尤夏那一番话。
陷入盲目迷恋中的女人其杀伤力堪比一枚原︱子︱弹,一言不合就开boom的那种。
她现在相信尤夏想凭借着那一腔纯正的萝莉音打进清歌内部这件事是认真的了。
这种“为了殊晏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哪怕希望渺茫也在所不惜”的疯狂她不能理解,但她见识过,所以当这种疯狂又一次出现在尤夏身上,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一年前,殊晏在e站发布了一首专为某古言小说量身创作的歌《断黄泉》,尤夏将那首歌轮了无数遍之后,有一天突然兴冲冲地对她说,她要写古言,也许有朝一日殊晏也能为她的小说创作歌曲,那么她便能光明正大地与殊晏接触了。
但她大约是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她在jj注册了id,逮着空就不停地写,顽强地将古言组的一溜编辑大人从头到尾勾搭了下来,被拒绝了nn次,也没见她放弃。
甚至于这次高考结束之后,她更是不管不顾地只身来到s市,仅仅因为听说殊晏身在s市。要不是自己在s市上大学并且暑假留校,这丫头估计要和家里闹掰了。
但是——
“小夏,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清歌是一个纯男性团队。第一条规定你就不合格。”林之试图劝尤夏绝了这个念头。
“我知道,圈里都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啊,你不是清歌内部的人吗?”尤夏低头,发现林之给自己点的不是她常喝的卡布奇诺,而是一款创意花茶,用精致的蓝色透明玻璃杯装着。她低头轻嗅,只觉得清香四溢。
“不,你不知道。清歌是一个从歌手到词曲、后期、管理都要求全男性的原创团队。”
……
这个团队似乎有点邪乎。
端着杯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很快又若无其事地饮了一口,放回桌面。她很想开口问,你确定这不是一个邪教组织?
不!她不能这么问。她的本命还在清歌,她的好基友也在清歌!如果清歌等同邪教组织那么她的好基友、她的男神也就等同邪教组织高层。
不不不!她的男神可是站在神坛上的男人,邪教组织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
尤夏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所以清歌的创始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譬如跟女人独处或是听到女人的声音、名字等等就会过敏长痱子什么的?”
她打岔问这种问题,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林之哭笑不得,说她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将柳眉挑了,笑说:“你这一年的小说没白写,脑洞变大了。”
尤夏只当她是夸奖嘿嘿笑了两声,不由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既然清歌要求全男性,当年你是怎么进去的?”
对于阿之进入清歌的细节,尤夏其实并不怎么了解,只知道当年是清歌内部的人主动邀请,那时阿之已经在古风圈混了一年多,小有名气。
那个时候尤夏学业繁忙,能挤出来的课余时间全都投进了写文成神勾搭男神的计划里,每天绞尽了脑汁码字敲编辑,偶尔花痴花痴男神。林之也知道她不容易,便也不多提。
知道阿之进了清歌以后她还以为阿之近水楼台能够拿点男神的独家来听听,然而阿之作为清歌御用词人的身份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独家。
眼下一听清歌的规矩,她突然觉得,她家的阿之当年进清歌,可能有点故事。